“你不用多说,今后你若是想去青楼取乐,我自然不会多管你。”莺凝叹了口气,“这是妇道,我自然省的。”
“并非如此,”刘剑笑着拭干她的泪痕,触手方有些留恋她肌肤的柔腻。“你若是懂我,自然知道我不是个随便的男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烟花之地并无我心仪之女子,你既然是我未婚的妻子,便应该理解我的事业才对。”
“事业?”
“便是经营青楼的买卖。”刘剑解释道:“你也许瞧不起在青楼卖笑的女子,但须知她们也是女子,若非命运不济,也落不得这番场景。若是有好的家境、对的良人,谁又肯跳下那火坑。”
莺凝似懂非懂地听着,只是看向了刘剑的目光中带着些复杂,但滋生的是些许崇拜。
“我自小在青楼长大,见多了她们的辛酸悲惨,也明白那欢乐背后的痛苦和不堪。”刘剑将她抱在了自己怀里,“你爹多次想要将我带出凤满楼,而凭我的这番才学本事,天下之大自然有我的立身之所,但我不能也不愿,将那些可怜人放在那里不管。”
莺凝看着他的目光已经满是崇拜,这一刻,她幕然读懂了这个应该比她年幼的少年。听她轻声道:“那你将凤满楼解散,散些钱财给她们安家,这些事不就解决了么?”
“一处凤满楼又能如何,天下有多少间欢笑场?”
刘剑心中略有些抽搐,给自己厮混在青楼之地找个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倒也有立个牌匾、上‘十卦九准’的潜质。
听他掷地有声地道:“我要做的,是解救天下间的苦命女子,让她们能有尊严、堂堂正正地活着。青楼卖笑固然低贱,但也好过那些贪赃枉法之徒、偷鸡摸狗之辈,我要让天下间、再无被逼卖笑的女子!官居一品黄粱梦,家财万贯黄土坑!”
“好志向!”
莺凝还来不及喝彩,便听门外突然传来一身高喝,唬的少年少女有些发愣。
“在下江湖籍籍无名之人,江淮浪荡之子,不知可否请里面那位公子出门一叙!”
“这位公子请了。”
刘剑回了一句,而莺凝则会意地摘下了床边的帷幔,将自己躲在了里面。若是没有夫君允许,她是不能轻易见客。而刘剑则在床边站起整了整衣衫,胸前被点缀了两朵梅花,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屋外见客怎是正理,公子当内里一叙。”
“哈哈,小公子不怕我是个坏人?方才可见那小姐容貌,生的如此沉鱼落雁,倒也是世间绝品。”
刘剑微微一笑,“若是你有歹意,凭你的内力之雄浑,我也阻拦不住你三招。”
屋外之人哈哈一笑,推开门走了进来,刘剑不由凝神观看,却见是一位中年男人,身着华贵紫袍,腰佩翠色之玉,面堂中正而中气十足,身后跟了两个青衣侍从,却都是背着两把长剑。
衣袂飘飘自不多提,这身形修长的中年男人倒是生的英俊之相貌,眉宇间的成熟意味却是刘剑这种稚气未脱的少年不能相比。
“好久没遇到如此少年,一番言论当真令萧某刮目相看,可否赏面共饮一杯?”
这俊朗男人虽然是邀请,但话语中有种不容人拒绝的威严,刘剑面色稍有些僵硬,心道此人定然是身居高位,只是那两位背剑的侍童又让他明白了此人乃是江湖中人的身份。
“抱歉,”刘剑含笑而不漏胆怯,就算气度和风度上差了些,但好在神态自若,不卑不亢。
“内子身体不适,在下要在此地照料,这位兄台的美意,也只能多谢了。”
“哦?”这人的一双剑眉微皱,一直打量着哀刘剑的目光也停在了刘剑的脸上,似乎略有些错愕。
竟然婉拒了?
“放肆!”
左侧背剑之人低喝一声,那中年男人挥手止住,刘剑却也不以为意,对着中年男人歉然一笑,做出了请字手势。
“兄台何不在此一叙,虽然无酒无茶,但俗话说得好,话不投机半句多,青灯古佛常相伴。”刘剑笑着和这中年男人对面而坐,两名剑童侍立一旁,莺凝在床边巴望着观看。
“好一个话不投机半句多,多久没人能和我如此说话,凤满楼春哥之名,当真不凡。”
“不过是年幼胡闹罢了,当不得如此评价。这位兄台不知尊姓大名,可否于我说一说名号。”
“名号不过父母给予,江湖名号也不过江湖仇家之成为,好友之赠与,不提也罢。”
刘剑微微眯眼,不说名号?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