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云点了点头,随后又笑了笑:“好吧,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个问题,我们尚且搁置不谈。我想跟你谈另一个问题。”
他看了张文若一眼,轻声说道:“你认为,张文若,被我欺骗了吗?”
“怎么?难道不是?”
这时候,张丞相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了。
“嗯……这个问题,是不是暂且不谈,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想着听一听她的声音呢?”
“她的声音?”
张丞相撇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她有什么声音?”
张文若闻言一怔,随后迟疑了一下:“我有。”
“哦?那你说啊?你刚才怎么不说?”
“……”
张文若迟疑了一下,这才轻声说道:“我刚才想说的,只是,被您打断了。”
“……”
张丞相语气一顿,过了一会儿之后,才继续说道:“好啊,你说啊,我不打断你。”
张文若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伯父,我一直很敬重你,我也明白,你对我的关心,只是,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讨厌这种生活。”
她见张丞相又想打断她,连忙说道:“伯父,你先让我说完。我知道,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比我过得更痛苦,更无力。只是……我依然认为,这不是我应该过的生活。
我认为,我应该过那样一种生活:我为我感兴趣的事物努力着,同时,也忍受这种努力带来的痛苦。
人生来就是痛苦的,这点无法改变。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去选择自己受苦的方式呢?”
张丞相闻言,怔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缓缓地说道:“所以,你找到自己喜欢的事物?并且愿意为之受苦?”
“找到了。”
“那东西是……剑术?”
“是。”
张文若点了点头。
“……”
张丞相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摇了摇头:“我不信。”
张文若闻言一怔:“您……为什么不信?”
他一指江亭云,说道:“这小子就是一个骗子,你跟他学剑术,也叫追求人生理想?”
闻言,江亭云也不禁一笑。
他站起来,说道:“所以,事情的关键就是,你认为我是骗子?”
“怎么?不是?”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的骗子。”
“你终有不得不承认的时候的。”
“是吗?”
江亭云缓缓地把手中长剑拔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
张丞相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别紧张,我只是想跟你打一个赌。”
“什么赌?”
张丞相警惕地看着他,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要叫人。
“我们打赌,如果我的剑法真的……足够高的话,你便答应让张文若退婚如何?”
“足够高是多高?”
张丞相才不会掉入语言陷阱。
“嗯……不如,就以那个花瓶为数吧。对,就是你身后的那个紫色的花瓶,若是我能站在这里,把它削成两半,你便承认我不是骗子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