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垂下了头。他是高拱一派的大臣,又是王业的岳父,自然会力保王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君臣都扯开了脸,高拱跪着向前挪了几步,高呼道:“皇上,王业如果有罪,也应该先由三司定罪,再例行抄家。”
高拱说着抖动着胡子,根本不顾及一身的雨水,十分激动。徐阶在身后也上前一步,同高拱同列,道:“皇上,过去历朝历代都有阉党误国的前例,皇上如此宠信宦官,我大明江山恐怕危矣。”
“徐阶,你说什么?你是说朕昏庸无能了?”
“皇上,老臣不敢,老臣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还望皇上三思。”
徐阶将头叩在地上。
“还望皇上三思!”
一众大臣一副以高拱、徐阶马首是瞻的姿态。皇上彻底怒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高拱与徐阶站在统一战线上,这次他是如何都不会让步。
“好,今天朕就看看,是朕错了,还是你们错了?”
朱载垕愤怒地将面前的奏折唰的扔了下去,身子往龙椅上一躺,不再理会下面跪着的大臣。
大臣们有些年纪大了,被淋了半夜雨,身体有些吃不消,在朝堂上咳嗽不止。朱载垕实在生气,也不理会这些人。
僵持了一会,吕芳小心地凑到皇上的耳朵旁,小声说道:“皇上,房公公与令狐大人到了,已经侯在外面了?”
“宣!”
“是,皇上。”直起身子走到大厅前面,吕芳扯着嗓子,喊道:“宣房公公,令狐缺觐见。”
房子易与令狐缺同时走进了大殿,跪倒在地,“微臣参见皇上。”二人身后跟着数百人,每两个人都抬着一个箱子。
看到皇上身后跟着的人,皇上也松了一口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君臣两方必须有一方做出让步,是谁让步?那就看房子易抄家的结果了。
“打开箱子,让朕的爱卿们看看,是朕错了,还是他们错了。是朕宠信内臣误国,还是有些蛀虫在消耗朕的大明江山。”
平静的大殿上,众大臣开始动了,眼神担忧的看着一大殿的箱子。锦衣卫与东厂番子同时将箱子掀开,顿时整个大殿都充满了珠光宝气。
“哼……哼,诸位大臣,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一时间所有大臣哑口无言,而房子易那派系的大臣刚刚被压制,没有说话的机会,现在却是扬眉吐气了,纷纷道:“皇上英明啊。”
事实俱在,他们百口莫辩,一脸死灰的退出了大殿。朱载垕彻底打掉了权臣的气焰,心情也不错。
后宫中,御书房,皇上过目了整个账簿,点点头,“房爱卿、令狐爱卿你们做的不错,朕很欣慰,说说想让朕怎么奖赏你们?”
“臣等不敢,为皇上效命,是臣等的责任。”
朱载垕就喜欢这样听话的臣子,听二人如此说,欣慰地点了点头,“好了,你们的功劳,朕会记得的,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走后,朱载垕一个人待在御书房中考虑怎么处置王业,最后他还是决定给高拱和徐阶一个台阶下,决定将王业贬出去京城。
不过当圣旨下达的时候,王业与王业之子纷纷在牢中畏罪自杀。说王业自杀,满朝大臣都不相信,可他们也只能认了这个事实。
最终皇上撤掉了将王业全家贬出京城的旨意,下旨将王业的家人放回了王府,准许他们继续生活在京城。
可王业的家眷经此打击,也没有心思在京城住下去,举家搬迁,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