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客将去(1/2)
作者:河间之环
日子在疯长,很是悠闲。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的,就比如,唔,你吃饭的时候有个苍蝇闯了进来。
“你已经啰嗦了十几分钟我,腹中有些饥饿了。”林长天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无奈说道,他快要被眼前这老贼磨没了耐性。
刘时雍全当没听见前半句,故作惊讶道:“呀,大帅您还没吃呐?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
林长天斜眼瞟了老头一下,懒得搭理他。
这厮近几日没挨上打,恐怕皮肉有些松了。要不是立城之后事务繁忙,以他恶名远扬的习性,能惯的这老头?
人呐,就是贱的,你打他吧,离你远远的。你不打他吧,嘿,还非得死乞白赖的凑过来!
刘时雍浑然不觉这位泗山之主的心里悄然间生起了一个念头:将这老头吊在城门上充当个吉祥物。他仍然眉目含笑,用非常亲近而又作死的语气道:“长天,你也忒见外了些,不能因为小老儿你就耽误了饭点不是?饿在你身,痛在我心呐。”
其实最后是句客套话来着,他就想寒暄两句,但是林长天当了真,径直朝刘时雍走来,揪着他的衣领摁住就是一顿毒打。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少焉,过了手瘾的林长天飘然离去。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刘时雍愣神了很久,一半是让气的,一半是让打得狠了,没缓过神来。老头抹了把眼泪,黯然叹道:“泗山的匹夫真是不懂尊老爱幼啊!”
林长天寻了间酒肆,还是老板娘极其悍勇的那家,他吃的很饱,百无聊赖之下又看着伙计与账房斗嘴。
伙计是让扣留的武夫,账房是新来的,端其面相有些清秀,仔细看去,原来是那日喝醉的文人。
俗话说得好,文人的嘴巴是很硬的,可惜他们的骨头没跟上配置。
老板娘一拳下去,文人叫嚷斯文,老板娘两拳下去,文人大谈道理。待到老板娘第三拳的时候文人没撑过去,昏厥之后,就穿上了这身打扮。
再然后,就跟武夫一样成了受压迫的劳动人民。
按着道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可惜开店的女子“老谋深算”了些,不过略施小计就逗弄的二人天天互怼,全然没个团结起来的意思。
老板娘做了什么呢?她只干了一件事:提了账房的工资,整日对他笑脸相迎,而遇着武夫嘛却是不理不睬的
“哼,这娘们没见过世面,竟喜欢这种白净书生!”武夫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小声”说着话。
文人算帐的手一滞,抬头瞟了他一眼,也不作声,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见“小白脸”不回话,武夫来了劲,扭过头冲着文人喊道:“许是某人已经跟那女子勾搭上了!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想必做事的时候反倒是让人家压在了身下吧!”
这回文人没忍住,铁青着脸骂道:“你这下贱的胚子,书没读过,这事你还不懂吗?她要在我上面,那咱这骨架子非让坐散了不成!”
“所以说你隐忍的本事强嘛,平时这么能装”武夫眨了眨眼,很认真的说道。
文人冷哼一声,斜瞥了武夫一眼,看这厮不像故意调笑,于是忍下怒火给他纠错道:“这词不
能用隐忍来形容的”
“那用什么?”武夫没好气的打断道,嫌恶的摆了摆手,他最烦文人挑字眼时的书生气。
“这用“抗压”会好一些。”文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武夫愣了片刻,随后神色不禁莞尔,拍着文人的肩膀大笑个不停。
“淫才!淫才!”
只是二人的欢乐时光很快就要结束了。女子练过武,走路时没个声响,倚在门边听完了文人与武夫的这番高论。
那天,酒肆打烊的很早,听说是伙计和账房走路时“轻轻”摔了一跤,不小心把手脚给弄折了
林长天走了出来,行在街上,面带笑容,他极欢喜此间的样貌。
使民安居乐业,来者络绎不绝,客商,徒子接踵而至,书生在闹市喧嚣中长吟,武夫在空地围着人群看他打拳,甚至有貌美的姑娘踮脚行在街上,碰着同样如意的郎君,眼神一碰便有了情愫,绣帕扔在人家的脚下,伴着轻笑声离去,留下拾爱的男子怅然若失
好一副众生相。
泗山之主看得亲切,又转头想转转别的风景,可惜事与愿违,他又碰见了那张不讨喜的面容。
“刘时雍,你知道隔壁王大爷为何能活到九十九的高龄吗?”
“咦,这倒是奇事一桩,敢问是哪个大爷啊?”刘时雍拢了拢袖子,他全然不在乎这话里的讽刺意味。
林长天撇了撇嘴,跟这厮讲道理是自己最愚蠢的想法,“因为人家不讨嫌,而且从来直来直往,不问些废话。”
“这话老夫听明白了,刘时雍摊了摊手,稍退了几步,道:“那我可就全盘托出了,但提前商量好,您可别因怨生怒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