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禀傅帅,据我们潜伏在右贤王的阏氏身边的人回话,右贤王已经动了南附的心思,只不过囿于军队被稽粥节制着,故此还在迟疑之中,平以为只要我们能创造机会让右贤王独立领兵遁出,其纵然一时不与我们接触,也必然会脱离稽粥而自立,那样的话匈奴就会走向分裂!”
陈平一边说着,一边得意的笑了起来,搞这些背后的小动作,正是他最擅长的地方,在从司马亮那里接手了对付匈奴人的一摊事情之后,一年不到的时间,陈平干得实是风生水起。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有陈平这个耍阴谋的老手在,匈奴人的那些秘密又岂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之前匈奴大军南征陈平事实上已经得到了一些信息,只不过傅戈正全力对付项羽无暇顾及,才让匈奴的图谋险些得逞。
“那好,你要紧紧抓住右贤王阏氏这条通道,随时了解匈奴内部的动荡,万万不可放弃,至于让右贤王与稽粥分兵之事,我会传令给李烈、钟离昧、郦疥等一线将领的。”
“傅帅放心,我陈平一定尽力完成任务。”
“嗯,这段时间你辛苦一些,等忙过这一阵之后,我会向秦王上折给一众有功将领谋臣表功的。”傅戈看着陈平,笑容里充满了暗示的意味。
跟对了主子,做事就算辛苦一些也没什么,至少上面的人惦记着,说不定等回咸阳时,升官发财的好运气在等着自己,陈平一想到这里,不禁心花怒放。
“子房,张桓那里有没有新的消息传回,月氏国这回吞并了丁零、浑庚、屈射,实力一下子膨胀起来,我可不想刚灭了一个强悍的对手,又要面对一个新的敌人。”傅戈脸色沉沉,凛然问道。
为一国之君者,当有深谋远虑的见识。
在匈奴没落的这个当口,秦国需要做的是除了加紧击溃匈奴的残余顽抗势力之外,还必须为接下来的对手准备一道难以吞咽的晚餐,古往今来,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所谓友谊都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秦国与月氏的蜜月随着匈奴人的崩溃而结束,在接下来的较量中,如果秦国不能保持强势的压迫地位的话,月氏很有可能会联合其它的西域各国,成为大秦向西扩张的又一个拦路虎。
“禀傅帅,定远侯已经出使了楼兰、且末、精绝、于阗等诸个国家,这些国家的君王对东方大秦相当的倾慕,已经纷纷表示愿意派遣使者来咸阳交好,等到匈奴人被驱逐之后,我们完全可以象扶持月氏一样暗中扶持楼兰等西域诸国,只要这些国家强盛起来,到时月氏就算有与我决裂之心,也没有抗衡我大秦的实力了。”张良笑答道。
“子房好生算计,这要是让月氏三王子哈昆知道的话,岂不要气炸了肺去。”傅戈亦笑道。
“傅帅,只要他月氏不与我大秦交恶,我们布下的这些棋子充其量也不过是棋子罢了,并不会起什么作用,但若是哈昆有了异心,那就不是我们对不起他,而是他对不住我们了。”陈平说道。
“说正题,我们虽然在哈昆失势的时候帮了他一把,不过,这年头人往往多会忘记谁对自己好过,所以,子房,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与张桓多多联络,掌握西域各国的风土、地理、人物,以便为我大秦军队的西域之行开道。”
西征,这层意思傅戈也只有在倚为心腹的司马亮跟前说过,今天张良、陈平是第二波听到这个最高指示的,在击破了匈奴人之后,秦国环视四周,确实已经没有了对手,接下来的这支庞大的军队何去何从,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在有计划削减兵力的同时,还要让军队保持足够的战斗力,这就需要有不断的新的刺激来鼓励军队的斗志与血性,陌生神秘的西域也许正是最好的试兵场所。
在大秦新元四年的八月间,傅戈在为秦国的未来而未雨绸缪,在他的眼中,匈奴这股子黄祸是注定要引向西方的,右贤王的摇摆不定是一个分裂匈奴的契机,他当然会牢牢抓住,这样一来,曾经强悍的匈奴会分裂成南北两部,南方的一支将在时间的推移中渐渐被中原民族所同化,而北方的一支,则会伴随着铁血与征服涌向更西方的古罗马帝国。
罗马,你准备好了接受来自东方的礼物了吗?
想到这里,想到自己已经成为推动历史前进的那个人,傅戈眼神中写满了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