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军。
匈奴人走了吗?
这个问题着实难以回答,或者确切的说应该是既走了,又没走。
走的是稽粥和他的匈奴亲随大军,而没有走的是臧荼这个投奔匈奴的落魄燕王,当然,稽粥是不会放心将臧荼单独留下来的,他还留下了三千铁骑对这支投诚军队进行监视。
说实话,臧荼这些天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当初,受了中行说的鼓动不时冲动领着一群残兵败将投奔异族,本以为在匈奴这里能得到一个诸侯王应有的礼遇,可谁知匈奴人却把他和他的部下当作狗一样的使唤。
中行说铁了心要做秦奸,他臧荼可没有跟着他陪葬的想法,尤其在看到临洮城下匈奴人伤亡惨重的情景之后,臧荼就越发的确认投奔匈奴这步棋他走错了。
知错即改。
这些天,臧荼一直在等机会,等一个让他能为秦国立下功劳的机会,而在七月十六这一天的傍晚时分,他终于等到了。
陪同臧儿去的心腹终于潜回送来让他心神激荡的密报,秦相傅戈已经接受了他的输诚,只要他真心实意的投奔。
真心实意——,在现在的情形下,臧荼当然是一百个心思想投靠秦国,原因已经不用多说了。
就算为了臧氏家族的荣耀考虑,他也会这么去做。
输诚,总要有个象样的见面礼才是。
清楚自己手底下这点力量有几斤几两的臧荼在来回苦思之后,终于决定拿监视自己的三千匈奴骑兵开刀了。
“来人,给我摆下宴席,请左营大匈奴的三位千长前来赴宴。嗯,请的时候加上一句,就说会有歌舞助兴!”
有歌舞当然有美人作伴,在这个兵火连天的时候,军营中随伴的歌姬自不会多,因此,以匈奴人对女色趋之若骛的态度,臧荼不担心他们不来。
“通知城内的秦军,今晚子时,见营中火起一齐动手。”臧荼银白的头发在灯下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一如他此时的心情,紧张又激动。
“燕王,我们听你的。”
“燕王,这次我要拧了匈奴人的脑袋当夜壶!”
无毒不丈夫。
围拢在臧荼身边的几员将领皆是心腹之将,他们这些天来饱受匈奴人的嘲笑和欺凌,也早就有心反了。
“好了,你们几个都回去准备准备,把中行说留下来的那几个家伙给看好了,若有疏漏走漏半点风声,可别怪我老臧不讲情份。”
臧荼毕竟也是一方诸侯,论心计的话纵算不是最厉害的,但怎么说也算是姣姣者了,要不然在众多的诸侯王中,为什么别人都完完了,只有他还好好的活着。
人心隔肚皮,事关今后的荣华富贵,老成精的臧荼当然要防止部下有可能与匈奴人勾结,中行说虽然跟着匈奴人跑了,但也还有他的亲信之人留在臧荼这里。
大秦新元七月十六日,子时。
再过半个时辰,新的一天就将开始。
在臧荼的大帐中,通明的火把照耀得比白昼还要明亮,一场丰盛无比的酒宴正进行到了高潮阶段。
在美色的诱惑下,三个匈奴千长来了二个,留了一个守卫军营,这个结果虽然让臧荼不是非常的满意,但箭在弦上,他已经不得不发。
“来来来,两位将军,请饮酒!”臧荼殷殷劝酒,一边使着眼色让歌舞的美姬更进一步的靠到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匈奴人怀里。
“哈哈,燕王真是客气、豪爽,我们匈奴人就是喜欢交你这样的朋友。”匈奴将领色迷迷的眼睛盯着美姬的雪白前胸,哈哈大笑道。
“燕王,不知臧儿姑娘的病好些没有,几日不见,本将军怪是想念得紧!”将自己的女人让出来给别人享用,这样的朋友当然人人喜欢,死到临头的匈奴人口无遮拦的将目标盯到了臧荼的孙女臧儿身上。
“呸,匈奴狗,是嫌死得不够快吗?”臧荼眸中杀意浓烈。
“哈,多谢将军关心,臧儿已经连着在病榻上好几天不起了,本王也正担心得紧。”
一番虚情假意的寒喧,对答的双方其实都把心思放在了别处,二位匈奴将领正为怀中佳人丰满的娇躯而意乱情离,而臧荼则在焦急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子时,是他与临洮城内秦军约好的时间,到时一齐动手,匈奴人将逃无可逃,否则的话,单凭他臧荼的一万余老弱将兵,对付三千匈奴人还是力不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