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说实话,也就是经过下林苑严格整训的骑军,若是换了另外一支队伍,队形早就松垮下来了。
在急速的奔驰中坠马,结果就象后世从高速行驶的汽车上跳下一样,运气好一点的断胳膊缺腿,运气差一点的就直接丢了小命。
“歇息不可能,你去告诉兄弟们,都把吃奶的劲头给我使出来,跑死了也要跑,要是让匈奴贼子占了临洮,信不信我的鞭子不长眼!”
士兵坠马而亡,李烈又岂能不痛,他治军一向宽严有度,甚得士兵敬服,这一次若不是实在给逼急了,也不会如此狠得下心。
作为傅戈器重的年轻将领,李烈对于秦匈之间的微妙关系自然瞧得清楚,对于傅戈在关中战事最危殆的时候仍然不动杨翁子一部的做法,他也有自己的认识。
匈奴人早晚会报复的。
这一点李烈早有提防,他清楚随着临洮城的这一次烽火,秦匈边境平静了一年多的态势随之而结束,这一次匈奴人再不会为了女人而罢兵,他们已经作好了灭亡秦国的准备。
“妈的,二天时间杨翁子都坚持不了,他的三万军队都是吃干饭的。”尽管给部下下了死命令,但李烈在心底还是骂开了粗口。
“李将军,临洮城中混进入匈奴人的奸细,北门告急,杨将军率将士浴血撕杀,血染征袍,方自堵住了缺口——!”奉命求救的杨翁子部参谋怒容满面,显然对李烈的粗口相当不忿,这也难怪,当初李烈随着王离南下之时,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都尉。
“有匈奴奸细渗入,兄弟们,加把劲,今日天亮之前赶到河南塞。”李烈眸中一闪,泯了泯干涩的嘴唇,没有计较对方适才话语中的不敬,临洮危殆,一旦有失的话,匈奴骑兵就会被蝗虫一样涌入关内,到那时就是想堵也堵不住。
“河南塞,李将军,临洮危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刚刚听到李烈增援而大喜的北方军团参谋面色惶急,已经口不择言。
“哼,你枉为参谋,只知纸上谈兵,难道不知通变吗?我的麾下皆是骑军,难不成要到临洮去和匈奴人打死仗,烂仗吗?”李烈冷哼一声,怒吼出声。
迂回包抄到匈奴人的背后,狠狠的捅上一刀子,这才是李烈所擅长的。
杨翁子和李烈,这二个秦军大将在前线舍命搏杀,同样,急急从征剿项羽的楚地赶回的傅戈也没有闲着,在函谷关,一场紧急的小范围军事会议正在召开。
参加这次会议的秦军首脑虽然不多,但重要人物却是一应俱全,傅戈这位军中统帅、大秦国的丞相自然是少不了的,韩信、张良、陈平、彭越、陈参——,除了奉命在外的郦商、郦疥、栾布等将领外,傅系主要人物算是全部来了。
“傅帅,杨将军乃是国之干城、北方军团宿将,以他高傲的个性,若非到了实在无法坚守的地步,是绝不会出声求援的,我想前方战事一定到了危急的关头。”会议伊始,大将军韩信就急急站起,力谏道。
就在秦军围剿项羽于乌江的同时,韩信为了对付复剿不平的田横,率领栾布军奔往了齐地,现在北方有变,韩信就让栾布率部继续扫荡田横势力,自己则立即赶来会合。
“李烈部现在什么地方?”
“禀傅帅,李将军刚刚回报,他的部队已经过了夏阳,正朝河南塞转进!”听到傅戈发问,陈参连忙回道。
相比这些名声赫赫的大将、谋士,陈参的名气确实弱得可以,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名气,才能够安心担当起参谋的职责。
“河南塞,临洮危在殆夕,李烈竟还不去救援,这还了得?”
“临洮到底还能坚守几日,杨将军有没有确切的把握?”
“临洮一失,匈奴人就会象洪水一样涌进关内,这又如何是好?”
一时间,议事厅内乱作一团,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就连向以智谋著称的陈平,也参与到了这场争论之中,座中唯一不动声色的,或许只有不动声色的傅戈和淡定从容的张良了。
“子房,你的意见如何?”
“河南塞,这个李疯子,他这是要驱疲兵于敌后,真是够胆大包天的。”张良微笑作答,相比陈平,张良在这种大局观的把握上,还是要高明了许多,他们两个就象是阴阳两面,张良给予人的印象是大气和阳光,而陈平则更象是藏在背后阴影里的一根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