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的念头虽然想过,但却也知道那不过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异想罢了。
作为反抗暴秦起兵的暴民,秦国在英布的眼中,就是残暴荒淫的代名词,虽然,在起兵之后英布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没什么光彩的地方,同样,在秦国当权者的眼中,象英布这样的叛乱份子无疑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两者之间根本没有通融合作的可能性。
“归秦,先生说笑了吧,我英布与秦国恨不同戴天,你没有瞧见我额上的黥字吗?若不是拜秦朝的官吏恩赐,我还不会有今日的声名?”英布冷笑道。
其实,英布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那就是他与傅戈之间在战场上未解的怨恨,屡败于对方,若不能胜得一阵,这口气让英布如何能咽得下去。
“将军,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新秦已经不是过往的暴秦,将军又何必拘泥于以前的恩怨,傅相托我转交的私信将军定已看过,这其中的诚意我就不用多说了,作为六县故人,我只说一句,将军你不是一直希望封王吗,如果将军能够提剑举兵归附秦师,傅相定会上奏朝廷封爵裂土予将军,到时候九江王就是将军你的了。”
封王,这可是英布一直以来的心病,随何这些天来在吴姬那里也走得相当熟了,对于英布的这份私心知晓得可谓清清楚楚。
“哼,先生冒死为秦国做说客,不知酬劳几何,要知道这里可是楚营,外面还有数万楚军将士,只要我一声令下,先生项上的人头就会落地,你难道不怕吗?”英布冷笑着杀气腾腾拔剑出鞘架在随何项上。
“怕,我当然怕。不过我更替将军担心,将军是我六县父老的期望,将军他日发达了,我随何一人之荣辱又算得了什么?”随何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状道,他有这样的自信是因为从英布的眼眸中他看不出有多少的杀气。
“好,既然先生不怕死,我英布又何足惧哉,不过,这霸王命令催得急促,以先生之见当如何应对?”话到此处,英布哈哈一笑,收剑回鞘问道。
“将军何不静观其变至天明!”随何会意的嘿嘿一笑,说道。
“天明,好,我就与先生约期至天明,若到时霸王得了胜利,我就出兵助霸王,若到时霸王落了下风,那我的这份恩义还望先生转告于傅相!”英布哈哈笑道,赔本的买卖他自然是不做的。
等到二个心照不宣的步出内帐时,笑容灿烂的挂在脸上,看到主将这样神采奕奕,一众等候多时的将领纷纷回拢了过来。
“将军,请问何时出兵?”项庄这个莽夫赌气出走之后,大帐中还坚持一定要出兵的只剩下了大将季布。
季布是楚地人,也算是楚军中的骁将了,他率领的军队一直作为偏师在彭城附近作战,曾经屡屡让围剿的秦军受窘。
“出兵?呵呵,季将军莫急,我自有计较,来人,将地图摊开,我要仔细察看,这秦狗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英布笑着安抚季布道。
缓兵之计,英布这一招看似慎重,实际却是溥衍的障眼法,谁都知道军情紧急,英布却很好整以暇的察看地图,这一来一去的功夫战机也就稍纵即逝了。
“将军,霸王那里急求救兵,我们可不能等下去呀!”季布急得连声催促道。
“这——!”
正在英布左右为难之际,一名禀报的斥候队长冲进来解了他的围:“回禀英将军,巡骑发现了有大股秦军正向我营方向异动,似有袭击营寨的动作?”
“你说什么,秦人来袭了?消息可确切。”英布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道。
“回将军,千真万确,是属下亲眼所见,绝不会错,而且我还发现了秦中军旌旗也在其中!”斥候队长一脸肯定的说道。
帐中诸将听到这一回答,个个勃然变色,在项羽大兵压境猛攻营垒的时候,秦军居然还能分出一队人马袭扰己军,这说明了什么?
不正说明秦军根本没有中声东击西之计吗?否则的话,那傅戈又岂会安心在遭受猛攻的当口还跑到这里来。
“既然这样,那出兵之事我们就先等等吧,万一秦狗真的伏下了圈套就又会损兵折将了!军情倏变,还是慎重一点好,相信霸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你我。”早有缓兵以待天明再说的英布立即顺手推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