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中惊异,因为他与张道闲交情甚笃,也曾和他研究过黄山派的剑法,知道面对千峰不动这样的剑招,如果只是被动防御,就会在对手层出不穷的后手奇招中陷入无可挽回的劣势,而最有效的破解之法,莫过于在其气势未成的第一招上主动进攻。
杜震紧接着攻了上来,手中长矛如毒蛇出洞,矛锋点向那野人的心口。
那野人双掌一合,拍手一般从两侧一夹,如铁钳般死死夹住杜震的长矛,同时飞起一腿,狠狠踢在杜震的矛杆上,把杜震的长矛踢得脱手而出,杜震本人也被带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刘璟虽也不知这突然出现的野人是什么来头,但看他“过五关斩六将”,似乎就是来帮自己的,大喜道:“兄台好身手!”
唐梨最后一个出手,长剑先抖出一朵剑花,然后挟起秋风般凄冷的剑气,从一个刁钻至极的角度刺出,直取那野人的咽喉要害。
本来看那野人方才的身手,唐梨预估他肯定也能躲过自己这一剑,她甚至连可能的三种后手变化都已想好,却不料那野人就像忽然被人点中穴道,一动也不动地僵立在原地,直到她长剑点在他的咽喉之上,仍毫无反应,只有长发遮挡下的一对眼睛,似乎在死死地盯视着她。
“喂!”唐梨剑上稍稍加力,剑尖在野人的脖子上刺破出一点血痕,“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否刘璟的同伙?谁派你来的?”
那野人啊啊作语,却仍没有人能听懂他的话。
唐梨不耐烦地道:“再胡言乱语扰乱盟会,当心我剑下无情。”
那野人被唐梨用剑指着,却突然“扑腾”一声跪下,涕泪横流地抱住唐梨的双腿,满是泥污的脸颊在她腿上蹭啊蹭,同时嘴里仍旧咿咿啊啊地不知在说什么。
唐梨身为倾城榜上有名的美女,早见惯男人们的纠缠。她见这野人竟敢趁机碰她,不禁又羞又气,抬脚就想将他踢开。
“唐女侠且慢。”这时花语夕从台上下来,“听他的声音,好像是嘴里出了问题,舌头发硬才说不出话的。”
唐梨狐疑地看了那野人一眼:“是这样吗?”
那野人说不出话,却似能听懂,猛地点头。
唐梨又问:“你是刘璟的同伙,特意来搅局的?”
那野人摇头。
“像这么问,你得问到什么时候。”花语夕笑道,“你可以让他写字啊,我回去取银针,等下给他在舌头上扎一针,应该就能说话了。”
唐梨得花语夕提醒,对那野人道:“那你会写字吧?在地上写,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那野人终于放开唐梨的腿,用一根手指在地上吃力地写起字来。
包括蓝桥和风夜菱在内,很多人都忍不住凑近过去,好奇这样一个似乎身怀武功的“野人”,来天莲峰究竟有何贵干。
那人的字迹非常潦草,看起来有很长时间没写过字,只勉强能辨认出他写的四个字是:“我找老婆。”
他写到这里,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写字的手开始不住地发抖。他用左手扶着右手,强使自己镇定下来,一笔一划地又加上两个字,仿佛这两个字对他而言有极为神圣的含义。
“唐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