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用了。
由于攻击的突然性和港口完全被封锁,依赖于马尼拉湾的防线的俄国舰队也没有完备的战备值班,所以根本就无法躲避投射而来的炮火和鱼雷,隆隆的炮身和前方的几艘巡洋舰的相继爆炸,让罗斯特拉夫终于下定决心,命令在旗舰上升起白旗。因为有些舰只还没有生火,不能动弹,有些舰只就压根不能动弹的缘故,除了在原地当靶子之外,就只能发挥一下固定炮台的作用了。这样下去迟早是全军覆没的命运,所以,罗斯特拉夫的决定让官兵们都送了一口气。没有用太久的时间,剩余的十多条船全部都升起了白旗。
“不觉得太快了吗?”琅威利适时的走到了刘步蟾的身旁——由于战事的太过轻松,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舰上去,有些哀伤但又大有深意的看着刘步蟾道:“海军要是也会举起白旗,他们就不是真正的海军。我相信那些俄国人,他们也许还不那么失败。”
经他这么一提醒,刘步蟾突然想到这有可能是一个陷阱,赶紧命令由于从来没有这种经验而有些乱糟糟的下属们提高戒备,随时准备作战,同时向对方示意,要求他们一艘一艘的驶前,接受解除武装。对方示意要等一会。
没有等多久,只见大群的俄国人纷纷有组织的在舰上集结,琅威利已经预感到这一刻,所以丝毫不惊奇的道:“放弃吧,我们已经不能再做什么了,他们要自沉了。”
果然,俄国人迅速的登岸,在巨大的连串爆炸声中,一艘接一艘的俄国舰只沉下水去,有的是引爆弹药库,有的则是自行将船底放水自沉。这是刘步蟾们听说过但从来没见过的法子,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发愣。
“想什么呢?”琅威利提醒道:“要知道,我们已经向西班牙人宣战了!”
炮火早已让马尼拉城提前进入新的一天了,在西班牙人的七艘木壳战舰被中国和德国的海军在半小时之内打得火光四起的时候,西班牙人的白旗也飘了起来,城中的统治者表示希望舰队方面派出代表来进行谈判。
谈判的地点当然不会在城内,以胜利者的姿态游弋在港湾内的舰队向岸上要求要谈就派人上船谈之后,凌晨四点多终于在康熙号战列舰上开始了中西第一轮谈判,中方的要求很简单,交出俄国人,并且撤出菲律宾,马尼拉城由中方接管。德国人本来是希望由中德联合接管,但是琅威利的一句话就打消了他们的念头:如果这里飘扬的是德国的国旗的话,你们的舰队拥有守卫这里的实力么?
西班牙人还试图讨价还价,因为他并没有得到新总督的允可,而且,新总督还希望能够重振声威,如果能击败菲律宾人,他们还能再多争取一点利益,比如以向中国出售菲律宾的名义。。。
经过接近两个小时的谈判,西班牙总督终于同意将俄国人交给皇家海军,俄军接近四千名战俘被以暂时拘押的名义委托西班牙人暂行看管后,中国人的舰队终于答应了西班牙人五天之后商定菲律宾归属问题的条件,缓缓离开了马尼拉湾。
在海军向菲律宾进发的路途上,陆军的情况却是一喜一忧。从伊犁升空的飞艇在向西方侦查的过程中,意外的遇到了俄军的飞艇,俄军显然是有备而来,两艘小型飞艇粘上了我方的大飞艇,不停的以步枪向艇体射击,由于速度比对方慢,所以很艰难的才得以回到伊犁战线前方,但是由于途中的艰难,飞艇无法再回到基地了,落在了战线前方,随即便被俄军摧毁,艇上六名乘员除了先前在空中就被击中的一名外,其余五名也全部罹难。
让俄国人十分恼怒的是大飞艇的构造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不安全,由于体积的庞大和双层的蒙皮构造,步枪子弹偶尔造成的破洞并非向他们想象的那样致命,伊犁这一艘是他们运气好,而北线的飞艇就要好得多,安全的在己方防线内降落,事后检查下来,全艇外层蒙皮有十九个破洞,内层蒙皮则有十七个。这种本来是用于保证气囊不至于无限制膨胀下去的设计,没想到这一次挽救了这艘飞艇和艇上的乘员。除了一名电台操作员被子弹击中手臂造成轻伤外,其余五人均安然无恙。
这是第一次遇见俄军的飞艇,军队在以前根本就不知道俄国人也有飞艇,所以在检讨之后,也纷纷为其余的飞艇配备枪支,以备不测,毛子这一招只能一次有用,以后再碰上就不会吃亏了。相对于他们的小飞艇来说,大飞艇能扛得住的枪击,小飞艇扛起来就吃力了,而且法国造的飞艇除了固定框架还有点像齐柏林的设计之外,其他的就几乎是一个装了动力装置的气球而已。
一天之内连吃俄国人两次亏,又遭到了聂士成不露痕迹的批评,丁汝昌心里很恼火也很不服气,当年大家一样的是提督,他虽然如今是军部尚书,入了阁拜了相,但自己也是宫保,大清国如今唯一的宫保,虽然他知道当年给他这个名头是为了借他的人来表现皇上重海军的心,其实也没什么实权和实职,在库伦和乌里雅苏台这里也没什么风光可言,但是毕竟宫保就是宫保,大家都位列超品,这个人丢不起。而且他也很恼火,聂士成当年打老毛子一战成名,那都是什么老毛子啊,怎么自己碰上的就是这种奸猾的老毛子呢。
所以,当天下午他就紧急召开了军务会议,把下面将官一通训斥,他自己抛出一个计议来,要大伙儿讨论。主要就是俄军的炮火调动规模很大,而且炮弹消耗量也很大,那么这个补给线在哪里,是怎么维持的,要打掉这个补给线,是否能出一支奇兵,在松散的近三百公里的战线上穿插过去,打掉他们的补给线他们的炮兵就全哑火。还有一个就是炮弹的主藏库在哪里,从地图和战前了解的情况来看,是在伊尔库兹克,伊尔库兹克离恰克图超过六百里,骑兵奔袭要大半天,飞艇飞过去也是差不多,所以丁汝昌要他们立刻就拿个主意出来,是用飞艇,还是用骑兵,两者各有缺陷,飞艇夜间容易迷航,而骑兵则是不熟悉对面的情况,踹营还行,但是长距离穿插奔袭,基本上是有来无回之局。
而且俄军第二天还打不打,怎么打,都还不知道,第二天肯定要反击一下,否则根本谈不上对峙,那就是被动挨打了。所以,反击策略也要在今天军务会上拿出来。
蒙古图墨特右左旗的领兵是个年轻人,是他们老图墨特汗的次子,今年二十四岁,但是草原上的人早熟,看上去一个虬髯大汉,竟似有四十岁了,这个叫棍布札布的年轻人刚刚袭了父亲的贝子爵位,算起来还算是父丧期间,站起身来就脱口而出道:“丁宫保不要忧烦,保卫我们的大草原,当然是我们蒙古汉子的事情,如果雄鹰不能飞翔,就让我们的骏马杀向敌人的心脏吧!博格达汗给我们无上的恩典,这正是我们报恩的时刻了!”
丁汝昌看着这个草原上地位尊贵的年轻人,犯起了踌躇,不满的看了看自己的下属,摇了摇头道:“贝子你身份尊贵,不能让您冒险。本帅想了想,还是让飞艇去吧,他们飞过几次,就算夜里。。。”
“丁宫保!”棍布札布打断了他的话,骄傲的扬起头道:“我们蒙古人从来不知道怕,北面我们也去过,以前有老毛子邀请过我们,那时候不懂事,还跟外人来往,如今再去,夜路我们熟得很,部落里也常有人过去做买卖的!”
“贝子。。。”丁汝昌为难的想了想,摇头道:“既然贝子决心已定,本帅想请你做另一件。。。危险的事情。”
“请大帅吩咐!”棍布札布站的笔直,看着丁汝昌道:“要有半点为难,您就抓了我去喂豺狼!”
众人哄笑起来,丁汝昌道:“好!今夜就派你的部下去袭营!”这一阵扯皮中,丁汝昌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心急了,同时心中也有了一个方案,继续命令道:“诸降听令,今夜子时,全线都要保持攻势!让老毛子睡不好觉!炮兵同时向前推进,给老子把脸找回来!通知飞艇营,还有五艘是吧?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全给我装炸弹,一早就出发给我炸烂伊尔库兹克!”嘿嘿笑着,盘算着这一夜过后,老毛子的炮兵该消耗多少炮弹。
众人轰然应诺,老丁这种打法他们是有所耳闻的,这家伙惯于让对手精疲力竭。这家伙今天丢了面子,过两天一定找得回来。当然如果是这边开第一枪的话,敌军的那个后勤中心说不定早就给炸个稀巴烂了,今天主要是给老毛子的第一波攻势打懵了,明天一切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