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说出来,莫让我们见到龙王之后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鲛人姥姥面色一红,犹豫片刻还是照实回答说:“当今龙王陛下虽然年轻,但除了龙后之外,登基之后从未纳过妃子,至今也没有子嗣。太后常常为此事担心,便令老身四处寻访美人献与陛下,以扩充后宫延绵子嗣。只不过老身数度献上的女子,都不为陛下所喜,也一直没有立妃。”
“原来如此!”云墨点了点头目示小白,小白轻笑一声拿出一面轻纱覆在面上,然而那双善眯明眸裸露在外,弯眉似柳眼波如水,非但丝毫无损其妩媚气质,更别生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若隐若现的诱惑。
见到小白还有心情冲自己眨了眨眼,云墨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转过头去不理她。
不多时,一位白甲侍卫匆匆而出,对鲛人姥姥垂首说道:“焦国主,陛下宣国主和国主的几位朋友,入宫觐见。”
终是走到了这一步,鲛人姥姥身为年长女姓,倒跟龙太后较为相熟,本是想先拜访太后,再借机拜谒龙王。哪知事态发展至此,被龙王于朝堂宣觐,听龟丞相所言几大长老俱都在席,这等待遇放眼她执掌鲛人国数百年也是头次遇到,心里说不出的紧张,却急忙向云墨望去。
云墨嘿嘿一笑:“既来之,则安之,咱们这就进去吧!”说罢他便跟着那白甲侍卫向宫门内走去,秦煜从车内小心翼翼抱出小月,也跟在小白身后快步随上。
鲛人姥姥略一犹豫,对畏畏缩缩正想从海螺香车上下来的锭儿说道:“这里你就不要进去了,自己坐车去太后那里吧,她那么喜欢你,你倒不必害怕。”
锭儿怔怔盯着秦煜怀抱小月背影,那松快急促的脚步,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怅惘:“他这一去,龙王自然能救回那位小月姑娘姓命,我们……我们曰后还有再见的那一天吗?”
鲛人姥姥看到她眼圈泛红波光闪烁,哪不知她想法,她本见云墨修为高深,动了异样心思,可沿路观察他和小白二人虽然玩耍打闹并未有甚出格之举,但那种流波间掩饰不住的心动,却难逃她的眼睛。禁不住摸了摸锭儿头顶秀发,低叹一声:“傻孩子,他是人,你是鱼,不可能的……”
“我……知道”锭儿咬着嘴唇,被姥姥揭破心事后终是忍耐不住,低着头,柔顺的金发披散在串串晶莹珍珠洒落一地:“我只是想再看一眼……”
宫门之内,玉墙围合。庭院中,珊瑚树与诸多形态各异的海底植物错落丛生,绚丽斑斓。琉璃小路曲径通幽,珍珠与夜明珠四散镶嵌,闪闪发光,人行其上如履银河一般。间或几个美貌侍女匆匆而来,遇见几人也只是无声行礼,显得整个龙宫寂静无比,似乎同宫外大街上截然而成两个不同世界。
分花拂柳,穿林过河,一座高大辉煌的宫殿映入眼帘,三层大殿高高耸立,通体完整无隙,看不出一丝拼接痕迹,竟似一整块硕大水晶雕琢而成!正中大殿飞檐之下,一块玉石大匾高高悬起,上面以极为纯净剔透的红宝石镶出“水晶宫”三个大字。
随着那白甲侍卫的一声高唱:“鲛人国国主面见陛下!”鲛人姥姥当先踏入宫中,云墨和小白一左一右,将紧抱着小月的秦煜隐然护持在中间。
踏上水晶台,推开外大门,四人鱼贯而入,徐徐走进水晶宫中。只见宽阔大堂内灯光眩亮,人影憧憧,壁上玛瑙宫灯镶嵌着夜明宝珠,富丽堂皇;地上尽是由海蚕冰丝织成的七色地毯,极尽奢华;大堂正中数十盛装舞女彩带飘飘,曼舞不休。
大堂尽头,一架金座玉床横于碧玉台上,一个清瘦男子半倚于其上,眯着眼睛盯着一行人。云墨心知那必是东海龙王,跟着鲛人姥姥一道躬身行礼之后,不禁功聚双目凝神摒开四周各色眩光照射,细细打量起他的面目来。
同他印象中那些暗弱昏庸的无能君王相比,当代龙王却甚为年轻,不着冠冕衮服,仅仅一身淡素青衫裹身,掺杂着几缕紫发的长长黑发束于脑后,面目清俊,两条八字胡俊逸挺拔。他虽然嘴角勾着淡笑,但眼角微微下垂,却显得满脸萧索寂寞,一手举着一盏玉樽,另一手把玩着一根珊瑚笛子。然而他面容虽然落寞憔悴,但眉目之间有种说不出的高贵之气,令人不敢逼视,小白偷偷拐了一拐云墨胳膊,低笑道:“他可比你们两个都俊多啦!”
听到几人行礼之声,他似混不在意地向几人望上一眼,忽地呼吸一促,猛然从玉床王座上站了起来,满面震惊之色,眼神如电向几人探去
他的目光越过了受惊的鲛人姥姥,越过了一脸警惕之色的云墨,越过了轻纱覆面巧笑倩兮的小白,落在了秦煜,怀里抱着的女子脸上。
“啪嚓!”玉樽落地摔了个粉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