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妥妥了的,就这么跟去,遇到的麻烦只怕不必孤身潜入少多少。
“咯咯~”小白一声轻笑,又是一指想要点上他的额头,然而伸到一半,却面上一红收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感慨道:“原来这世上,也还有你这小子不知道的事情!”
几道黑线悄然浮上额角,云墨对于小白的借题发挥有些无奈。不过就是因为当初云墨将她救出之时,也没考虑便直接问她黑巫族的消息,在经历了后来的哮天犬和后土娘娘这两件不太方便解释的太清楚的事件之后,小白就一直对他含含糊糊的说法表示不满,一有几乎就要刺他两句。
看到云墨撇了撇嘴做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小白妩媚白了他一眼,看了一下正在看向自己几人的鲛人姥姥,不动声色贴近他的耳边,呵气如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鲛人国的国力,只怕远远不如龙族吧!”
“那是自然!”云墨被她言语间喷出的热气呵的侧脸痒痒,却偏偏舍不得那阵馨兰芬芳,便佯作毫无知觉,回答道:“那是自然!”一般来说“姥姥”这种生物都是她们族群的至高武力代表了,结果连个大螃蟹都干不过,至于那少女锭儿更是战斗力几乎为负值的花瓶,这和龙族想和,唉……
小白瞥了眼云墨已经红透了的脖颈耳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觉得以那鲛人姥姥的老辣,又有什么胆气同龙宫开战呢?”
“你是说……”云墨好像有些明白小白话中的意思,之时却有些不太理解,迟疑问道。
“笨蛋!她们当然是备好礼物去向龙宫赔罪乞和,只是担心路上又遭遇不测,这才想借着咱们的实力护送她们去往龙宫!”小白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横了他一眼。
将自己设身处地带入到鲛人国的身份中去,云墨仔细思考一刻,倒果如小白所言,势弱的鲛人国若想保住国祚,便也只有忍气吞声献礼赔罪一途。
想得透彻的他也不着急了,对着小白笑道:“姐姐懂得真多,我可是又涨姿势了!”
虽然不明白他怪腔怪调的“涨姿势”是什么意思,但是已经对云墨贫嘴不饶人的贱兮兮姓子有些了解的小白一看他的坏笑,就知道没有好话,啐道:“从南疆到狐岐山,姑奶奶当了那么多年狐族族长,见识自然不是你这小屁孩能比的!”忽然表情一软,似笑非笑道:“我倒是忘了呢,云护法你贵为中原第一大派的护法,那自然是从来只需要等着别人向你乞和,怎么会考虑这些弱势一方的心思呢!”她将云墨素曰损人的话语学得惟妙惟肖,反倒将他气了个倒仰,却无可奈何。
鲛人姥姥在下方海中死死盯着云墨和那和叫小白的女子打情骂俏亲昵不已,急忙转过头去看了眼自家孙女。却只见锭儿坐在海豚背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心里一疼。又狠狠瞪了云墨一眼,冷哼了一声,也不看人,大声说道:“事不宜迟,三位这就跟着老身走吧!”
说罢她一耍袖子,招了招手将锭儿坐下的海豚唤到身边,拉着失魂落魄的小妮子胳膊就分开水面向下潜去。
完全没注意又背了黑锅的云墨急忙招呼一声,同小白一左一右飘飞到秦煜身边,三人齐齐鼓荡起真气撑做一个护罩,将秦煜背上的小月牢牢护住,也急忙跟着鲛人姥姥的脚步,一头扎进海里。
海水湛蓝,彩鱼翩翩。他们从珊瑚丛中穿插而过,向着更深处的海底游去。
海底白沙绵延数里,然後是一片裂谷和山峰。许多生平见所未见的珍奇植物浮光掠影,交错而过。碧绿色的海藻在海水中缓慢的招展,宛如依依垂柳。海蛇、章鱼、诸多海兽在周围四侧懒洋洋的游过。色彩斑斓的鱼群倏然北往,倏然南折,错肩而过时如狂风卷过。
只是一切落在锭儿眼中,这原先甚是喜爱的美景,却都忽然变得那么模糊那么枯燥,好像一座牢笼,锁住了自己。
她想要回头看看,生怕他不识水姓跟不上自己的脚步,可是心头莫名闪过一缕银色长发漂浮在海水之中的样子,心里一疼,便再也不想拧过头去了。一路浑浑噩噩不知走了多久,只听见不少相熟的叔叔哥哥上来同自己问好,可是她却好像什么人都看不到,也没有听清姥姥在跟他们吩咐了些什么。满心满眼,却都只有那时他一抬手轻捋长发的温柔。
这海水忽然变得好冷,冷得锭儿想要找一个温暖的怀抱,将自己环裹在内。
眼看宫殿就在前方,鲛人姥姥抓住锭儿的手臂,感觉到她身上丝丝的颤抖,爱怜一叹,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只听殿内一道极为嚣张的声音传出:“……识相的就自己乖乖跟着侯爷走,将侯爷伺候舒服了,侯爷自然包你们几个小美人安然无恙,还能吃香喝辣。但若是又不识相的,哼!我龙宫大军压境,片刻便要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到时候,侯爷身后的这些弟兄们,可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