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还在颍川大办的事情,刘珌的脸色微微沉了沉。
那么多的士人,倒是识时务的陈寔去了,算是给了张让一点颜面。
事后,陈寔几人倒也因此免了祸事,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可张让这么快就将主意打到他父亲这边来的话,那刘珌可不会去在意张让做了什么。
将发散的思想拉回,刘珌跟父亲已经进到屋子里了。
里边,有炭火正烤着,确实比之外边要暖和得多。
与此同时,桢中城前线,因着将士们受了寒的越来越多,龟兹车师前那边的同样不少,损失可不小。
但那桢中城,却依然屹立着,没有被他们拿下。
看着在寒风中依然坚挺的桢中城,孟佗的脸色黑沉如墨。
倒是他小看和得了。
这人,还真是有几分本事。
只不过,任重几人却是实实在在辜负他的期望了。
这么多的人手,却是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桢中城,反倒是折损了不少,当真是败笔。
他也想过要将责任推到刘平那一边,以粮草供应不及时,导致战事失败的罪名将刘平拿下,甚至是直接在营前斩首示众的。
可奈何,距离他给刘平规定的时间,还有好几日,他就是想要给罪名,也是理亏的。
但是,天气这般的恶劣,只怕刘平也是无法如期完成这趟粮草运送的了。
想到了这一点,孟佗的脸色才微微好转,却是显得有些诡异的疯狂。
既然疏勒国是拿不下了,便也作罢。
但刘平的罪名,他是一定要给定下的。
战事失利,总要有人来承担罪名,而刘平,便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只要杀了刘平,完成了中常侍张让交代的事情,那么,有张让帮着说话,谁人能耐他何呢?
到时候,他依然是风风光光的凉州刺史。
孟家,也依然会是凉州的大世家。
孟佗那算计狠辣的眼神,刚好过来的任重,看了个正着,也被吓了一大跳。
这孟刺史,不会是疯狂了吧?
不过,任重可不敢这么表现出来。
待到走近,恭敬地行礼后,任重便恭敬地站着,等候孟佗的指示。
而看到了任重,孟佗也敛了敛心绪,直接吩咐道:“任从事,将士们多有受寒病重的,此战,看着是无法继续了。”
听着孟佗的话,任重心下一个咯噔,暂时还猜不透孟佗所想,以为这人是要他们最后发起总攻,拿下桢中城的。
若真是如此,岂不是要了将士们的命了?
可是,孟佗话锋一转,却是继续说道:“天寒地冻,风急雪大,确实不是攻城的好时机啊。既是如此,那便退兵吧。”
这下子,把任重也是听愣了。
这就退兵了?
在这桢中城折腾了四十余日无果,损失惨重,这便退兵了?
孟刺史,真要这般做?
以为是听岔了,任重抬起头来,硬着头皮问道:“使君,当真要退兵?”
被任重这么一问,孟佗眯起双眼,不悦地问出声来:“怎的,任从事是不想退兵,还想要继续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