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全是泥佣。
黑压压的一片,悄然眺望过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一具具泥佣,数都数不清,且剩下的还在源源不断的自那石门外涌进,神情木讷僵硬,不见血肉,全都是泥身,没一个活人。
无边无际的阴气,裹挟着这些泥佣,阴风大作,宛若无数阴兵借道而行,瞧不见半点人气,鬼气森然,看的苏鸿信心里直冒凉气,诡异的事情他见的已是不少,但现在,他都觉得不如眼前这一幕诡异。
不但泥佣是活的,连那些战马也都是活的,同样也是泥塑的,栩栩如生,眼中冒着幽蓝色的火焰,马背上,一个不同寻常的泥佣稳坐其上,手中握着一张青铜巨弓,像是个将军。
苏鸿信瞧的心头一震,就是这个,前不久的那一箭便是这张巨弓所发,他记得清楚,如今一眼便认了出来。
无数泥佣,汇作一股可怕洪流,朝着那座雄城而去。
“嗯?”
蓦然。
苏鸿信他们都留意到,那些泥佣中,竟然有着一口巨大的青铜古棺,被滚滚阴气包裹,或者说,那无边无际的阴气,正是从那青铜棺椁中溢出来的。
“棺材?里面葬的是谁?会不会是始皇?”
看着如此场景,苏鸿信心里鬼使神差的冒出一个吓人的念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是杀生无算,鬼神无忌,但这些泥佣也实在太多了,成千上万,乃至数万,十数万,浩浩荡荡,步伐之下,整个地下世界都仿佛在震颤,仅仅只是看着就让人口干舌燥,心神震撼。
到了这里,苏鸿信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后悔,他后悔自己实在有些太冲动了,也有些托大,现在细一想,他只知道这秦岭中有惊天秘密,但却并不知道秘密是什么,只是一味地横冲直撞,没有半点计划,眼下还带着其他人陷入险境。
看着那些泥佣一个个涌入咸阳城,所有人心神全都紧张了起来,伴随着忐忑,只觉得度日如年。
特别是那口巨大的青铜棺椁,只是看上一眼,就令人感觉血液凝固了似的,心头发冷,浑身汗毛倒竖。
终于,最后一个泥佣也跟着进去……
“嗯?”
苏鸿信忽一瞪眼,他就见那些泥佣的最后,竟然有个古怪身影混在里面,鬼鬼祟祟,浑身涂满了黄泥,学着泥佣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跟着,一双眼珠子不安分的来回转动着,透着无法形容的惊恐,就好像他是身不由己的混在里面,逃也不敢逃,怎么看怎么有些熟悉。
“我咋看着最后面那个有些眼熟?”
等所有泥佣全都进了城,陈云飞才长出一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这一说,其他人也都神情怪异,彼此相视了一眼,忽听灰七姑低声道:“相柳大哥呢?”
众人先是一怔,然后又四下瞧瞧,果然,少了相柳那货。
目光一转,所有人又都下意识看向那混在泥佣中的可怜身影,尽皆无言。
半晌,才听陈云飞喃喃道:“这他娘的也可以?早知道这样,还费那些功夫干啥!”
说着,他已是兴奋的四下找着黄泥往身上涂抹,可见剩下的人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