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锄奸狗汉奸廖不是人耽误了点时间的贾贵,跑到黑腾归三办公室的时候,刚好与推门而出的黑腾归三碰了一个正着。
纵然见惯了贾贵那张丑脸,可昏暗的气氛下,眼前炸然出现一张凄惨兮兮的吓人脸颊,黑腾归三还是根颤了一下,他惊恐的后退了一步距离,拎在手中的手枪也因惊吓掉落在了地上,甚至就连质问贾贵的语气中,也夹杂了一丝颤抖的寓意。
明显是害怕了。
“混蛋,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里干嘛?你就算来这里,难道哑巴了?不能吱应一声吗?”
“呵呵呵。”贾贵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莫说黑腾归三骂他这几句,就是骂他八辈祖宗,贾贵也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黑腾太君,您不会是因为看到我这张脸被吓了一跳吧。”
“本太君见多识广,过的桥比你贾队长走过的路还长,别说你贾队长这张脸,就是比你这张脸在恐怖十倍,本太君也无动于衷,无胆鼠倍,无可奈何,无法估计。”洋洋说个不停的黑腾归三,忽的发出了女音。
尖锐的声音,在静寂的夜空中,显得分外刺耳。
可不是黑腾归三变性了。
是因为贾贵把双手比划在脸上,双手并用的做了一个鬼脸。
本就丑到极点的脸颊,在被贾贵用双手这么一修饰,比贾贵那张原本的丑脸愈发惊恐十倍。
怪不得黑腾归三发出了女音。
被吓得。
“黑腾太君,您这下害怕了吧。”
“混蛋,本太君不害怕,本太君是想清清嗓子。”黑腾归三瞎编了一个理由。
“不害怕您怎么叫唤的这么高声?听着就跟鼎香楼后院马上就要挨屠刀的驴似的。”贾贵随口就是一个恰当的比喻。
“你大晚上来这里所谓何事?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有事情找我?”
“黑腾太君,您真是厉害,都猜到我贾贵有事情找您了,咱们屋里聊。”
“军火库都被8鹿给炸掉了,本太君还能有去屋里聊的兴致?本太君必须要赶到现场,去亲自侦查一番,看看能不能寻到8鹿的蛛丝马迹。”
“军火库?8鹿又炸咱们军火库了?”贾贵喃喃了一句,随后气愤道:“8鹿他们怎么能这样啊,就不能让太君们消停一会儿,今天杀太君,还把太君给吊在半空中,明天炸军火库,把里面的东西给炸掉了,让黑腾太君大晚上睡不着觉,黑腾太君,这是啥时候的事情?”
“啥时候的事情?就刚才,这么冲天的火焰,这么剧烈的声音,你难道没有看到?”黑腾归三指着不远处腾起火光的地方。
“你说那个地方?”贾贵不以为意道:“我就是为这件事来得。”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知道,知道。”贾贵将黑腾归三推到了屋内,还把黑腾归三给让到椅子上,又给黑腾归三倒了一杯水。
“贾队长,本太君焦急如焚,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实在是没有这个喝水的胃口,你跟我说,为什么发生了爆炸?”
“首先,不是军火库被8鹿给炸了。”
“不是8鹿。”黑腾归三疑惑的给出了一个答案,“该不能是因为皇军想不开又把军火库给炸了?”
“黑腾太君,您多想了,不是皇军想不开炸了军火库,也不是8鹿炸了军火库,8鹿总不能天天炸咱们军火库吧,他们也得换换这个炸的目标,人家今天炸的是咱们的。”贾贵一副思考的模样,“就那个外面是天线,里面是好多匣匣,就您平常不让我进去的那个屋子,人家8鹿炸的是那个。”
“电讯室?”黑腾归三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电讯室。”
黑腾归三身体软软的瘫坐在了凳子上,要不身体后面就是墙壁,黑腾归三都能瘫坐在地上。
天塌了。
可不天塌了嘛。
电讯室被炸了,这也意味着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彻底的断了。
最近几年,重要情报或者事情,都是通过电台与上级进行联系。
至于电话,那玩意算是指望不上了。
安丘与外面的电话线,隔三差五就被8鹿给切断了,派出去维修的伪军,不是被抓,就是被杀。
害的伪军们都不敢在去修这个电话线,他们私下里嘀咕,说电话线断了就等于是接到了阎罗王的催命符。
命要紧。
所以安丘大事小事都是通过电台进行交流。
现在电讯室被毁,黑腾归三他们一下子变成了瞎子、聋子。
怪不得黑腾归三会有这番表情,看着就跟死了亲娘老子似的。
“黑腾太君,您没事吧。”
“电讯室被8鹿炸毁,安丘犹如这个大洋中的一叶小舟,四周除了海水还是海水,没有陆地,没有植被,甚至就连你贾队长这样的狗汉奸都没有,不能与外界联系,不能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能叫本太君不担心?”
“您说这件事啊,要我贾贵说,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黑腾归三将疑惑的目光望向了贾贵,他想听听贾贵所谓的好事的详细理由,假如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黑腾归三非拿大嘴巴子扇贾贵不可,没看到黑腾归三都把自己的大巴掌给举了起来。
这是抽大嘴巴子的节奏。
“电讯室被炸了这是事实,8鹿炸的电讯室,这也是事实,您想想,电讯室周围那么多太君都被燕双鹰给炸掉了电讯室,这说明人家燕双鹰厉害,也说明皇军不厉害,要不然人家怎么就炸掉了电讯室啊。”
“说重点。”黑腾归三冷哼了一声。
他不得不承认。
贾贵话语中还是有几分道理可讲的。
守备慎严的电讯室居然被8鹿炸毁,足可见炸毁电讯室8鹿之本领高强。
“人家这一次是冲着电讯室来得,还得手了,咱们连人家一根毛都没有抓到,您想想,人家要是不冲着电讯室,是冲着您黑腾太君来得,您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听我贾贵向您详细汇报情报嘛,您早死了,脑袋也都搬了家,我估摸着这时候都在大街上给您买棺材那。”
“你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谢太君夸,黑腾太君,您喜欢什么样子的棺材啊?我一会儿,不能一会儿,得明天,我明天白天就去大街上给您置办。”
“本太君喜欢。”说了半拉话语的黑腾归三想必是反应了过来,瞪着眼睛朝着贾贵咒骂了一句,“混蛋,本太君活的好好地,不需要你置办棺材。”
“您现在好好地,可今后怎么样,谁也说不准,万一8鹿今天炸了电讯室,明天找您黑腾太君算账怎么办?我还是提前给您置办好,等将来您被8鹿取了脑袋,也不至于抓瞎,直接将您装棺材里面就好。”
“混蛋,不说棺材,说电讯室,电讯室被炸,本太君如何向上级交代。”黑腾归三举着的右手在半空中晃荡了几下。
没有电台,他就无法与外界联络。
相应的。
也就没法指挥外界。
“黑腾太君,您还以为您现在是安丘一把手啊,现在安丘一把手是野尻太君,上面的大太君就是骂人,也是骂人家野尻太君,跟您黑腾太君没有关系。”
黑腾归三看了看贾贵,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
之前他是安丘一把手,整个安丘,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黑腾归三都是第一责任人,挨雷受罚首当其冲。
可现在。
野尻正川是一把手,他黑腾归三仅仅是二把手,真出了什么事情,还真的跟他黑腾归三没有关系,顶多算个连带责任。
“呦西。”
“我就说8鹿炸了咱电讯室这件事是好事吧。”贾贵上赶着说了一句话,将这件坏事硬生生的说成了好事。
“本太君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您刚才都呦西了。”
“本太君呦西,是因为这件事,错错错,本太君没有呦西,是懊恼。”
“对对对,懊恼,我也懊恼。”瞎应承了一声的贾贵,朝着黑腾归三笑了笑,“黑腾太君,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还的抓8鹿,今晚可得睡好了,要不然没有精神,跑了8鹿可就麻烦了。”
“抓8鹿?”黑腾归三疑惑的看着贾贵。
“今晚8鹿炸了咱们的电讯室,我们侦缉队肯定的忙乎起来啊,不忙活起来不是又挨您大嘴巴子。”
“去吧。”黑腾归三挥手让贾贵离去,对于贾贵言语中的抓8鹿一事,黑腾归三向来不会相信。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