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来请他的:“定会有人污蔑是臣唆使,新皇不去,臣如何能证明清白?”
主意是朱厚照出的,他只是提供了材料。
这厮太聪明了,他还没开口,朱厚照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不算是他唆使。
朱厚照犹豫起来,这时,萧敬亲自来教坊司禀报:“新皇,陛下让您快去上朝。”
奉天殿,早朝。
御座上空宛如覆盖着雷云,太上皇弘治面色红白交替。
百官噤若寒蝉。
跪在大殿中央,靳贵愤然伸出脚:“严成锦唆使上百儒生,到臣府邸上泼狗血,陛下您看看,臣的皂鞋都湿透了。”
旁边的刘健和李东阳抬起袖子,捂在口鼻。
儒生怎么会知道朝廷的事?
不必想也知道是有人唆使,还能是谁,不就是严成锦和新皇吗?
霎时,朱厚照和严成锦走进大殿中,声音渐渐安静下来。
朱厚照躬身作揖:“儿臣只是去良乡藏会有时,说漏了嘴,被有心人听了去。
古者圣主必有争臣七人,言而不用,则相继而死。
儿臣以为,这些儒生并无歹意,只是希望善政可以布施天下,极言规劝罢了。”
大殿中渐渐安静下来。
大臣们怔住了,想不到朱厚照这狗嘴里也能吐出象牙。
李东阳颔首抚须,表示赞同,严成锦心中平静,这不过是朱厚照的日常操作罢了。
张升道:“儒生们患不公,才做出如此行为,还请陛下恕罪。”
太上皇弘治看向王琼:“若归置礼部管辖,需增多少靡费?”
王琼道:“****禁僧籍,许多新修的寺庙荒废,正好可以用来做私塾,此举可省不少银子,臣还要看过黄册才知道。”
僧人需在户部下的僧道司入了僧籍,才能当僧人。
但弘治朝限制了僧人的数量,故使许多寺庙,渐渐荒废。
“户部先将靡费清算出来报给寡人。”
刘健几人面色微动。
太上皇此举一定是动摇了,但他们并未出言阻止,若花费的靡费不高,也无妨。
严成锦到不觉奇怪,新例一旦制定,就会变成定例。
后世的皇帝皆要遵循,所以慎之又慎。
两人过去,王琼来到奉天殿禀报:“靡费算出来,若多卖一道小题,银子不成问题,若不卖,国库大抵需补二十万两银子。”
太上皇弘治噎住了,怒道:“还要多卖一道题?”
乡试分为五类题,诗经的题目占分并不高。
王琼道:“乡试关键在策题,若策题能答上来,诗经定也能答上来,白送他又如何?”
能答上最难的策题,能不会吟诗?
你不白给人家也能答上来。
反之,若是士绅子弟答不上策题,白送诗经一题也是落榜。
太上皇弘治沉默了起来。
王琼继续:“建一间私塾只需三百两银子,今年建好,明年就无需卖题了。”
眼下很快就要科举了,一定会有很多书生买题。
“萧伴伴,去文书房拟旨吧。”
礼部,值房。
靳贵听完朝廷的旨意,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萧公公,本官要去觐见太上皇。”
“靳大人,此事闹得京城不得安宁,儒生们都快反了,你去也无用,还是从了吧。”
靳贵震惊得无以复加,严成锦真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