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家有什么要说的吗?”弘治皇帝声音阴冷,往日的温暖和煦,无影无踪。
曹元与王云成有密切书信往来,不管是不知,还是被蒙蔽。
皆有包庇之罪。
曹元心中后悔万分,对王云成的腐朽之事知晓一些,谁当官不收点贿赂?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王云成瞒着他贪至如此地步。
“臣冤枉,臣委实不知情,王云成在书信中,与臣并不是这么说的。”
弘治皇帝闭上眼睛,沉声道:“曹元下狱,交由刑部和都察院审问!”
王琼身下的两股抽搐起来,此子又下了一个二品大官。
张敷华面色僵硬,他才入京半年啊,就见了两个官员二品大员被严成锦弹劾走了。
杨守随还没到家呢吧?曹元就凉了!
谢迁等人虽然见惯了,可此刻同样目瞪口呆。
心中却无多少同情,正是由于曹元在京中庇护,坊间的贪腐,才屡禁不止。
萧敬头都快低埋到胸口了,不敢看严成锦的目光,生怕被他看一眼。
弘治皇帝道:“带下去吧。”
曹元双目无神地瞪着,宛如木头般,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被锦衣卫拖下去了。
白银开采,不能交给地方官员。
如同王云成,严成锦怀疑,他购置京城宅邸的银子,并非全部从百姓上搜刮得来。
而是从银矿。
否则,这么大一笔钱粮,早就被监察御史发现了。
不过,见弘治皇帝面色一蹶不振,显然被打击到了,心情阴郁到了极致。
他没有再提,散了廷议后,严成锦并未回内阁。
今日弹劾一个二品大官,必会遭刘健几人审问,刚好告假几日,休憩一番。
回到府中,李清娥端来一盆温水:“饭菜已准备妥当,相公上坐吧。”
严成锦心中一阵温热,一人吃饭与两人吃饭,总归是不一样的。
“近日,不要出宅院,也不要采办京城之物,为夫怕有毒。”
曹元有门生故吏在京城,以防有不要命地,拼死上来捅他一刀。
为了以防万一,严成锦如是吩咐道。
李清娥却未多问,轻轻点头:“相公又买了一座府邸?”
严府是新府和旧府两座府邸组成。
如今,左边的府邸也被何能买下来了,今日,看见何能命下人凿通两院的府墙,她才知道。
严成锦颔首点头:“怕你在府上烦闷,新府就用来当成花园吧,你可种菜赏花。”
陛下也知道他有银子,倒无需藏着掖着。
何能小跑过来,堆着笑意:“少爷,新府打通了,您可要去看看良乡匠人的手艺?”
严成锦也没见过新府。
用完膳,与林清娥到新府转了转,精致典雅的亭榭,花木栽种色彩搭配绝伦,布局合理。
氤氲的烟雾,堪称人间仙境。
“哪里来的烟?”
何能堆着笑意:“入新府,小的吩咐他们请灶王爷呢。”
请你个头,起火了怎么办!
严成锦板着脸:“你这个月奖银没了。”
何能一副听闻爹娘噩耗的样子,哭丧着脸:“少爷,入新府都是这个规矩。”
“相公,何能也是一番好意,就不要罚他银两了吧?”李清娥不知道何能一月工钱多少,但以李府的工钱来算,想必只有五钱银子。
“那就听你的。”
何能面上大喜:“谢过少夫人。”
“为夫记得,你与谢香灵交好,不妨邀她到府上来游玩。”
严成锦一边说一边陷入沉思,府邸扩大了些。
又该找牟斌加派锦衣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