谚曰: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有奶便认娘”对王灵官的话丝毫也不介意,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哈哈:“军爷所言极是,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讨苦吃。当初若安装上高清晰监控,何苦来教你们这么费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一目了然的案子,扔块白面膜,狗都能破,何苦劳驾你们出场!”
王灵官的心腹“看守头儿”一张脸撑不住,举拳便打,嘴里骂道:“不三不四的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们来这里执行公务,你竟敢指桑骂槐,蹬鼻子上脸,不给你点儿厉害,你是不知马王爷三只眼?”“有奶便认娘”用手捂住脑袋,抱头鼠窜。跑了几步,回过头见“看守头儿”没有追过来,气焰又嚣张起来:“你别狗仗人势!做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案子不破,损失谁来包赔?”
“看守头儿”火冒三丈,跳过去抬腿便踢。王灵官及时喝住了他,叱道:“与民互殴,成何体统,退了下去!”又和颜悦色地对“有奶便认娘”说,“此案貌似简单,实则扑朔迷离。按常理推断,天河部队纪律严明,家喻户晓,将领军卒,非紧急军务,严禁随意出入军营。从现场查获的证物看,五位暴徒中,既有高级将领,又有普通士卒,同时分属不同方队,平时是绝难有机会遇到一起的;即使遇到一起,因为身份地位的制约,也绝难能于瞬间变作泼皮无赖,肆意打砸;即使肆意打砸,也绝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故意留下证物,等待你来勘察。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翻版,目的是混淆视听,嫁祸于人。你要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会还你个公道的!”
“有奶便认娘”被王灵官的一番义正词严吓得大气不敢出,眨巴着一双老鼠眼,呆呆地愣在原地,学掉进面缸里的耗子------拿白眼看人。
天蓬长出一口气:“老王,你真不愧是天下闻名的神探,分析起案情来,入情入理,天衣无缝。不过,我心里总有一个谜团,百思不得其解,还望老王给我指点迷津!”
王灵官诡秘地一笑:“元帅天杰地灵,我难望其项背。刚才所言,只是基于物证、证上的推理,三岁乳儿,尚能仗义执言,何况我们同殿称臣,相较深厚?有事尽管吩咐!”
天蓬说:“案情昭然若揭,作案者大摇大摆,有恃无恐,毫不掩饰,任意丢弃身份证件,所有迹象显示,作案者作案动机明确,预谋已久,所用无非是‘移花接木’之术,嫁祸、中伤于人,在民间造成我天河部队欺行霸市、蛮横无理的舆论氛围,目的不仅是败坏我天河部队的名誉,浑水摸鱼,敲山震虎,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王灵官听了,浑身为之一震,随即恢复正常,强颜欢笑:“元帅言重了,区区几个蟊贼,量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寻常案件,犯不着上纲上线。只是鄙人愚钝,揣摩不透元帅心中的谜团所指何事?”
天蓬笑了:“老王多心了!我不过想恳请老兄,多费心思,不遗余力,抓住这几个蟊贼,将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也还我们天河部队一个公道,洗不白之冤,匡扶正义,身行大道!”
王灵官有些不自然:“甚是!甚是!元帅所言,正是为兄的职责所在,焉敢偷鸡取巧,不全力以赴。既然元帅否认这几位暴徒是军中将士,按律,应当写个情况说明才好!”
天蓬点点头:“这个极是,我一定详详细细地写,用确凿的证据,部队的荣誉,将士的证言,来证明这几名被诬陷者的无辜!”见案情明朗,再无其他事端,天蓬一行拱手告别。
“有奶便认娘”眼巴巴见天蓬一行走远,急得大喊:“王大人,你怎么让他们走了?他们走了,我到哪里找冤主去?”
王灵官用眼睛瞪着“有奶便认娘”,大声呵斥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就认识钱?事情还没有完结,再谈钱我叫你一无所有!”
“有奶便认娘”见王灵官毫不讲情面,训他像训儿女似的,心如刀绞,茫然失措,呆愣了半天,“忽”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眼望零落的店堂,如丧考妣,悲从心来,不管不顾,哭嚎起来。
王灵官厌恶地背转身去,却又不便立刻离去。“看守头儿”乖巧,挥手叫众随从退下,自己颠儿颠儿上前,用力扶起“有奶便认娘”,好言相劝:“这是何必呢,你是饭庄大老板,总明白吃过饭才能‘买单’的道理?事情尚未成功,朋友还需努力。你只要按照计划努力去做,我们王大人大人雅量,是不会亏待你的!”
见“看守头儿”这样说,“有奶便认娘”破涕为笑,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谄媚地笑着连连给王灵官作揖:“我愚钝!我该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吃‘[***]药’了,撒‘羊角风’了------”
王灵官哭笑不得,左右不是,与这等“愚民”打交道,真可谓是豆腐掉进灰堆里------拍也拍不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