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说的干脆了当,王敏皱眉思量后,反问:“先前听你与赵范的话,似乎你二人有所交情,现在你与他说话,莫不是心有旁想?”
“大人…属下出身良家,在襄阳府毫无地位,现在跟随大人,只求受大人重用,彰显一身勇武…”
文聘心属刚正之人,一番好言上谏,却被王敏怀疑,这让文聘心愤不已。
瞧此,王敏改口:“仲业莫气,方才乃是本官多虑了,现在去通传赵范来见!”
几句安抚,文聘平缓心态,转身离开。
片刻后,赵范进来,离得数步远,赵范直接跪地叩首:“刺史大人在上,罪官赵范请见!”
看到赵范这般姿态,王敏先前憋堵的心气明显通畅不少:“来人,与赵范看座!”
“谢刺史大人!”
赵范起身来到近前坐下后,王敏道:“赵范,你此时来见本官,到底有什么事?说吧!”
赵范踌躇片刻,开口:“大人,其实关于长沙城外的义军,如果单靠硬战,那是很难将其剿灭!”
“为何这般说话?”
王敏不明,于是赵范把戏忠告诫交代自己的一番话说出来:“刺史大人,这伙义军乃是在黄巾贼乱以前就举旗成立的地方宗族豪强队伍…到今日为止已经有年余之多,数量多达四五万,如果大人将其彻底剿灭,那就是杀了四五万的长沙地界百姓啊…所以说,对待这伙义军,绝对不能死战强战,得用计…先前大人到来,立时强战出击,下官生性疲弱,胆怯怕事,身边就这二百来骑,根本不足以应对那上万的义军,所以下官才行苟且做派,撤退以自保!”
听完这下话,王敏快速琢磨后,又问:“赵范,你这些说辞仅仅是自己的考虑,你可曾想过荆东为何会出现在这么多义军?”
“请大人指教!”
“全是官家弱作所为,现在本官来了,肯定要借机行官威,否则官家无信无义无仁无勇,长沙郡必定各县败落,成为义军的贼巢,那样的话就是第二个荆州张曼成所在!”
王敏沉声,赵范无言以对,末了赵范试探的说:“大人,下官无能,可愿意听从大人的号令,出粮出钱,却不能出兵也!”
“为何?”
“零陵郡和桂阳郡刚刚稳定,五溪蛮部也愿意归顺,可要是将零陵郡和桂阳郡的兵马调来此地,五溪蛮部如何暂且不考虑,桂阳郡东向至扬州南界广袤郡县中的宗族山越势力就会趁虚而入,那时桂阳郡的几万户百姓必定再造贼戮,入苦入灾!”
赵范说的实诚,王敏也知道荆南的情况,最终他道:“既然你说到这了,那本官暂且不追究你之罪,但是赵范…你务必在十日内将粮草供给送来长沙,以备战退义军!”
“下官遵命!”
半个时辰后,赵范离开府衙,外面,等候的戏忠赶紧发问:“公子,情况如何?”
“不怎么妙!”
赵范摇头:“那王敏果如孙坚所言,完全不懂战阵之略,要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剿灭义军,怕是小命都得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