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当中。
两人跪坐着,面前是一张小小的桌案,桌案的旁边又各自有凭几,李纵这边还多了一个桌案,炉子,上面正温着水。
“所以说,朱兄这是来问前程的。”
这句话一说,李纵感觉自己有点像是给人做占卜的了。
攫欝攫欝。朱褚之也是忙不迭道:“您已经是有官身的人了,虽说我年纪比你大,但,直接叫我褚之即可。”
“那我就叫你小朱吧。”
“……”
小朱,那不就是小猪么,虽然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没发现这李纵还挺仗势欺人的,但是毕竟如今自己有求于人,便只能是尴尬地笑了笑,便过去了。
大概是看到了对方脸色上的难看,李纵也是道:“别误会,如果是相熟的人,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叫,在我这里,这是唯有关系亲近的人才会这么说。”
但是小朱却是仍然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彼时宴会上还不觉,如今单对单,小朱俨然已经感觉到了李纵身上的那种上位者的气息。
其实……
那是因为这是大早上,李纵还没有放开自己的表情,通常早上来说,他都不太喜欢说话,可能这样,就会显得他没有昨日那般热情。
“回到方才的话题吧。”李纵给他斟了茶水,据说早上喝热水通便,都忘记了从哪里听来的了。
随后接着道:“那么,你先说说你的情况吧,你的目标或者说志向是什么,如今,又是什么情况……”
然后朱褚之便把自己的大体情况都说了,总得来说,就是没关系,想凭实力,又并非陆议那样的拔尖,能够做到一鸣惊人,不过四书五经什么的,倒尚算是有些自信。
虽说现在都时兴老庄的学说,可问题,老庄的学说,那是教人贫穷,不对,是教人清静无为,教人出世。
然而,现在朱褚之最想要的,就是当官,赚大钱,也叫做入世。
“你的情况,我大致地了解了。”听完了他的话后,从他的话语中,期间李纵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他自身还带着一些抱怨。当然,李纵观他,也没有去抱怨这世道,而是估计早已奴性十足,对这世道颇有些敢怒而不敢言。他只敢抱怨他自己。
李纵便跟他道:“虽然很不想这样去说你,但是你的功利心已经有些重了。不过我也理解,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饭都吃不饱,谈何礼节,如今你吃完上顿,都未必能有下顿,所以下定决心去追求功利,也正常。不过……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你真的吃饱肚子,还能颇有盈余,我倒是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你。”
李纵挥了挥衣袖,说得很风轻云淡,但是小朱却是听得很真切啊,他当即便颇有些激动地道:“李,不对,中舍人在上,望不吝赐教。若真有那一日,中舍人便是小朱再生父母。”
这人啊,刚刚还要点脸,现在都直接自称小朱了。
这么不要脸的人,日后就算当上了大官,也可能是个阿谀谄媚之徒,不过念在对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向自己低头。
李纵便只能往好处去想,这个人想来还有救,于是便也打趣了他一番道,“你这样的人,日后若是飞黄腾达了,必定是一个谄媚的奸臣。”
说完,见对方神色尴尬,而且旋即开始有些尴尬,直接就俯首,连连道歉,李纵便道:“好了,与你开玩笑的。不过,我的确不希望你最后会变成那样。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正人君子,虽不说完全看不得那样的人,但那样的人,还是少见为妙。更别说,若是我自己亲手送上去的,我心中也多少会有不安。”
李纵如此一说,那小朱自是道:“中舍人有办法?若真是如此,那褚之愿意一辈子归于中舍人门下。”
李纵心想,原来在古代要收服一个人真的这么简单吗?
便回他道:“幸好你这一次没有自称小朱,我看着还算是有点骨气,那我就收了你吧。当官嘛,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你不能走别人走的路,因为以那样的方式去走,你无根基,无背景,才华又不似我,可以说毫无胜算。”
之后,李纵便细细地跟他谈起了当官的事宜以及这为万世开太平之道。
首先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