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陈云只要想活,一定是这里最有机会能活到最后的人。
“瞧不起人了不是,你就敢断定我一定打不过他们?战而胜之不敢说,拖个一时半刻的,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林止忧神情有些意外,在她的映像中,陈云尽管油滑,但在关键时刻,则绝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他既然敢这样说,想必心中已有计较。
“陈云!”
“恩?”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练过几年剑,尘世中一个迷途小筑基!”
林止忧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很多时候,我忍不住会想,你到底凭什么?你知道吗,当我听说你杀掉慧寂慧空时,我真的想过,你会不会是某个大能修士借体重生而来,你告诉我,是吗?”
“不是。”
陈云回答得很肯定,他明白,经过真灵小世界这一遭,自己以后便很难再藏拙了,能活着出去的,个个都是人精,根本瞒不过他们。
“我信你。”说完,林止忧把头埋得更深了,从陈云的怀里,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以前从未体会过的一种安全感,这中感觉让她很着迷,也很享受。
陈云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像哄小孩子一样,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恩!”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一生所爱隐约,在白云外。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蹩脚的歌声响起,一个专心在瞎唱,一个用心在聆听,这一刻,噪音也为。
因为那是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
第二天,由体修打头,三家再次发起了对剑宗腹地的攻击。
战至三家收兵,剑宗战损三人,重伤一人,林止忧没有出战,叶子道他们也没有出现。
第三天,佛门打头。
剑宗战损两人,伤两人,林止忧没有出战。
第四天,太清打头。
剑宗战损两人,紫云府损两人,无人受伤,林止忧没有出战。
第五天,剑宗主动出击。
剑宗战损一人,无人受伤,林止忧没有出战。
第六天,体修打头。
剑宗战损一人,紫云府损两人,无人受伤,林止忧出战,陈云与她一起,迎战慧觉,后各自全身而退。
第七天,佛门打头。
剑宗战损两人,紫云府损一人,无人受伤,林止忧出战,陈云再次与她一起,迎战叶子道,复又全身而退。
……
第三十天,腹地陷落,剑宗退守黄沙百战营地核心。
至此,剑宗这边还剩十二人,紫云府除云瑶外,全部罹难,除却李星南、韵柠、云瑶三个筑基后期,能战之人只有九个。
而太清、体修、佛门三家,至少还有百余修士。
距离小世界期满,余十天。
营地内,林止忧脸色苍白,面对如今形式,不得不强打精神另作安排。
“还有十天,我们还有九人,三人一组,以云瑶师妹三人为中心,散入核心地带。”
她的话音刚落,一直以来鲜有搭话的韵柠坐不住了,“师姐,我们之前听你的,不出战,可事到如今,若再以我们三人为中心,必将连累大家,最终导致被他们合围的。”
韵柠说的道理大家都懂,可若不以三人为核心,难道就没有被合围的风险了?从选中他们开始,所有人的牺牲便只有一个目的,用生命为他们创造活下去的机会。
之所以这样做,不是因为他们特殊,而是他们修为太低,一旦出战被盯上,便只有败亡一途,甚至连拖延时间这个仅有的作用都无法做到。
以其白白牺牲,不如苟活下去,或许还能等待奇迹。
“好了,这是剑令,必须服从。”林止忧说完,便不再继续说话。第十二天的时候,她出战,被叶子道刺伤,到第二十三天的时候,伤势刚好,便又出战,中了祝真一掌。往后每天,形式越来越吃紧,她几乎就没有时间疗伤,每逢三家进攻,都得顶着伤势强行出战。
而作为保镖的陈云,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四次负伤,三次险些丧命。至于两人的对手,除了慧觉在一次围杀中被林止忧重伤以外,另外两人则几乎没有任何损伤。
只不过与林止忧需要丹药疗伤不同,对于陈云来说,只要有足够的灵石,他便能带伤一直战斗下去,伤势对他实力的影响,远远低于后者。
这种战果,说实话,已经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了,要知道,每逢两人出战,他们面对的可都是生死险局,能活着回来,便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