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身后刺客的身躯再也坚持不住,趴了下来,可是右手还是死死的拽住那把短剑,马得志身躯好似此刻也是突然失去了力量一样,跟着短剑的力量向后倒去,脖子上的短剑直直的指向苍穹……
空中飞舞多时的黄绸缎,此刻终于犹如一片落叶一样,从空中飘然落下,犹如天意一般,完好的覆盖在马得志脸上,那黄绸缎不过半刻便是被血液浸染……
“皇上!”张玉庭一把松开刺穿那个刺客的佩刀,飞速的向朱由校奔来,声音之中满是喜色。
朱由校缓缓的爬了起来,走到马得志面前,拿起那覆盖在马得志脸上的黄绸缎,只见马得志的嘴巴还在微微的挪动,仿佛想要说些什么,朱由校痛苦的把耳朵凑过去,可是入耳的却是那脖子间鲜血急速喷出的‘咝咝’声……
朱由校无力的坐到地板之上,看着周围之人都是脸上浮现惊恐之色,大声的狂笑起来,在寂静的大殿中,如此的笑声如同一把把尖刀一样,狠狠的刺进众人的心中,大明难道又要沾染血腥了么?
…………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朱由校一声一声的重复念叨,难道自己仁慈是错误的么?自己总是认为自己宽宏大量应该可以让他们反省,可是……,可是换来的是什么?自己的性命?
朱由校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把在旁边的魏朝吓了一跳,然后狠狠的说道:“魏朝!传朕圣旨!赐毒酒给郑贵妃,李选侍!伺候二人的近侍全部充军,其他宫女,太监全部出宫!”
魏朝心中狂惊,这个刺杀之案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根本就不能断定是郑贵妃和李选侍所为,怎么能够这么轻率的做出这种决定呢?连忙回道:“皇上,不可啊,这可是大大的违反祖制的!赐死先皇和先祖的妃子可是大忌啊,这样如何让泉下的先皇和先祖安心!大臣们也会有非议的!”
朱由校又是重重拍了下桌子,眼睛直直的盯着魏朝,狠狠的说道:“祖制,什么狗屁祖制,祖制是让这些贱人残害朕的性命么?”
魏朝有些骑虎难下,平日里朱由校平和的很,所以自己虽然是谨慎,但是经常会反驳朱由校,可是这次好像是自己多事了,搞不好皇上震怒,把自己的脑袋砍了!
连忙回道:“奴才这就去办!”
朱由校又是把目关转向李进忠,说道:“李进忠,当初朕是说准你三月之期的是么!现在朕不需要等了,你的测试已经完成了,结果已经清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进忠本就是忐忑不安的心情顿时降到了冰点,那脸色霎时间便是变成了一片苍白,‘扑通’一声便是跪了下来,拼命的叩头起来,额头上几下便是溅起了血花,哀求道:“皇上,这次是奴才监守不力,皇上饶命啊!奴才也是尽心尽力为皇上办事的!”
朱由校冷冷的看了看李进忠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东厂掌印太监就不要当了,好好在宫中待着,朕不需要你这种废物,知道刚刚朕的护卫中混进去几个刺客么?六个!六个!不是朕不相信你现在那些恶习已经改了,只是你没有这个能力,或者说东厂没有这个能力!别的不说了,你还是回到乾清宫去扫地吧!你赶紧走吧,免得朕等等改变主意!”
李进忠那满是汗珠的脸上顿时松了下来,至少自己的这条命给保住了,向朱由校行了礼之后飞速的跑开。
朱由校看着李进忠刚刚跑出门去,突然又见魏朝跑进门来,不由的一怒,喝道:“朕让你办些事情也拖拖拉拉的,难道非要朕发怒才是!还不给朕去!”
魏朝却是惊呼道:“皇上,刚刚哕鸳殿传来消息,郑贵妃和李选侍已经上吊自杀了!皇上,这可如何是好!”
朱由校开始大笑起来,笑完狠狠的说道:“她们是想体面一些的离开人世吧!可惜以为她们自杀朕就不会再追究么,有些人死了,有些人却没有死!真是笑话,朕本来早就想对他们动手了,可惜一直找不到借口,现在他们倒是给朕送来了,虽然礼大了点,不过朕还是可以接受的,哈哈,可惜啊,我还以为我已经是个没有耐性的人,没想到他们更没有耐性,白白的葬送了自己几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