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五谷不分,如何治农?”
夏侯称一拍脑袋,怎么把这茬忘了,何晏一个世家公子哥,又不像陈泰那样有个好爹,人又务实。
何晏这么浮夸的人跟夏侯称那是一样儿一样儿的,五谷都不分,根本不通农事啊。
“平叔之前怎么治理徐州的?”
“晏崇尚黄老,自然是无为而治。”
夏侯称一脸黑线………
“平叔只需将每日事务梳理,分好轻重缓急即可。”
“诺。”
这就是让何晏当秘书,这个何晏没问题,一口应下了。
夏侯称摸摸脑袋。
“这时候邓艾要在就好了,他怎么还没回信。”
时间飞逝,已经是黄初四年的八月。
这天夏侯称刚刚在府门外和牛金分开,门口的家兵就跑上前递给夏侯称两封信。
难道是邓艾回信了?
夏侯称兴奋看了看手中的“信”,不过怎么是两封,还是白色的绢布?
夏侯称打开一看,一封是任城王府,一封是太尉府。
原来是曹彰和贾诩一前一后病逝了。
曹彰从去年冬天来洛阳觐见,就病倒在家里,硬生生挺到八月初才死去。
没几天月中的时候贾诩也在家里病逝了。
夏侯称看着手中太尉府的信叹息着。
“看来这次的病是真的,人都没了。”
六月的时候曹仁病逝,夏侯称已经大出血了,现在曹彰和贾诩走了,又免不了大出血。
原因无他,曹彰也是亲戚,给的赙赗不能比曹仁差。
到时贾诩那边可以给的少些,只给赙即可。
这一下夏侯称府上算是彻底没有余钱了,香云纱赚的分成算是花的一个子不剩。
今年才刚刚把香云纱作坊搬到越县,花了一笔不小的钱,毕竟要安置工匠和他们的家人。
现在的夏侯称只希望老天爷眷顾一下,别在收人了,真的随不起礼了,过几个月临近过年,还准备给老婆孩子做几件新衣服呢。
到了月底,夏侯称总算是收到邓艾的回信了。
原来邓艾不是不给夏侯称回信,而是去寻人去了。
邓艾在建邺走不开,又要筑城又要理政,于是向夏侯称举荐了自己的好友“石苞”
石苞是邓艾做典农学士时的同僚,石苞是唯一一个没有嘲笑邓艾口吃,还主动和邓艾交朋友的人。
两个人都十分贫寒,一来二去很是投缘,就成了至交好友。
两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出身了。
邓艾家里是新野大族邓氏,只是父亲早亡,又出身旁系,后来又被曹老板强行迁走,所以家境贫寒。
但是这出身也让邓艾饱读诗书,毕竟邓家还是有家学传下来的。
所以邓艾是寒门士子。
而石苞的贫寒那是真的贫寒,往上无论数多少代,都是埋首于田间的黔首。
石苞就是一个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出身。
二人相识以后,邓艾还经常借书给石苞看,一同讨论经学。
但是自从二人给郭玄信驾车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当时石苞和邓艾得到郭玄信的夸赞之后,石苞就认为自己不能在典农府继续碌碌无为下去。
于是告别了邓艾,辞了官去北方闯荡。
这次夏侯称想找个人精于农事的人帮助自己,刚好邓艾自己抽不开身,于是就想到了自己这个老朋友。
邓艾写了很多信,询问以前的同僚、上官,四处打听之下才从郭玄信那里得知,石苞现在在邺城。
于是让亲卫带着亲笔信,送去邺城,请石苞去洛阳相助。
这一来二去的就耽误了几个月的功夫。
夏侯称掐着手指算了算,邓艾是找到石苞消息的时候给自己写的信,那么石苞过来洛阳也差不多就在近日。
对于石苞的名字后世大多数人都知道,西晋开国功臣,无论是带兵还是理政都是一把好手。
最主要石苞出身低而且极为忠心,司马懿从微末中提拔了石苞,石苞就做了曹魏的掘墓人,力挺司马家。
司马炎不信任石苞,将石苞一捋到底,甚至要杀了石苞,石苞没有丝毫怨言,甚至还为自己没有尽到责任而羞耻。
这样的人,夏侯称只要抬他一手,直接就会收获一个大才的忠心,甚至让他去刺杀皇帝,石苞也绝不手软。
先前夏侯称每次看见邓艾的时候,就总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现在知道了,原来是忘记了石苞这个大才。
夏侯称摸摸自己的脑袋笑了笑,突然灵光一闪。
等等!
还有天水姜伯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