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
羽林军交叉巡视,将整个府邸看护得密不透风,
“那是什么?”,有军士看到了天际的异相,那是……阴阳图?
鲍鸿被惊动,目光望了过去,“不好~”,他惊声而出,认出了这是什么,“全军备战”
“喏”,羽林军轰然应喏,朝着那个方向开始列阵,
下达完命令,鲍鸿快步走近府门前,朝府内就要走去,
可却被何府的仆役们挡下了,
“你等作甚?本军候要见皇后”
带头的仆役不屑地看向他,施施然地道,“一介小小军候而已,不见连中山侯都进不去吗?皇后娘娘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还不够格?”
鲍鸿面色顿时涨红,小小仆役,焉敢如此辱我?可此时不是争辩的时候,他只得强忍下怒气,急切道,“快快让开,大敌将至,再不带皇后走就来不及了”
领头仆役见他这般,眼中生出鄙夷,“一点风吹草动就把你吓成这样,无胆匹夫”
在他想来,此处有郡兵两万,何人敢来冒犯?这个羽林军军候沉不住气不说,胆魄还如此小如鼠,差他这位皇后娘家的仆役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么一想,他心间的优越感更甚了,觉得自己待在此处,着实是屈才至极,完全是被埋没了,我妥妥是可以成为将军的人物啊!
领头仆役臆想,鲍鸿却是再待不住了,呛的一声拔出长剑,“再敢阻我,格杀勿论”
见他拔剑,一众仆役不但不惧,反而是冷笑连连,我等身为皇后的娘家人……仆人,何人敢对我等动刀兵?
见此,
鲍鸿骑虎难下,他真的没有出手的勇气,这些贱奴的金大腿实在太坚挺了,他着实惹不起,
双方僵持在府门边,能预先离开的最佳时机,就因为一群贱奴,硬生生的错过了。
“军候,有东西落下来了”,有羽林兵对着鲍鸿高吼,
鲍鸿转过身,所有人也都一起朝天穹看去,
在雪光和火光的映照下,一口红得渗人的血棺从天而降,
砰~
积雪飞溅十数米,大地都跟着颤了一颤,
“御~”,鲍鸿惊骇,震声高吼,
羽林军随即结阵靠拢,
咯吱~咯吱~
令人牙龈发酸的刺耳摩擦声响起,棺盖正在缓缓开启,
看着这一幕,所有人心间都有些忐忑,死死地盯着棺盖,
鲍鸿看着士卒们如此,心间生出了一种无知是福的感慨,
而那些仆役,看向鲍鸿的目光,更加的鄙夷了,
一具棺材而已,就算是从中蹦出一具尸骸,那又有什么?
几个月前诡异突起,他们连比这更恐怖的都见过,
“大惊小怪”,领头仆役对此嗤之以鼻,转头问身侧的仆役,“这些人真的是皇家的羽林军吗?怎么我感觉都是一群废物,连我们兄弟都比之不上”
他的这一句话,闻者皆怒,
可却诡异地没有一人发声,都在强忍着,堂堂皇家亲卫军,被一群在大汉地位最卑贱的奴仆侮辱至此,却不敢吱声,
鲍鸿冷冷瞥了一眼这些奴仆,若非他们,他此刻已经带着士卒护着皇后离去了,此时血棺降临,错失撤离良机,他真想斩杀了这群杂碎,
“咦~怎么又降温了?”,有军士疑声,明显感觉到更冷了,
莫名的冷气侵袭,一众羽林军虽然感觉到冷,但气血相对常人要旺盛许多,很快就适应了,
可何府门前那些仆役,可就惨了,一个个的卷缩起来,直打哆嗦。
血棺开启一角后,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
阴森渗人的黑气开始大股的冒出,不多时就弥漫了很大一片空间,厚沉沉,黑压压,让人头皮发麻,
不多时,
周遭一切再不可见,红光骤然全息,幽冷凄厉的寒风呼啸,妨似鬼哭,妨似凄啸,
“凝神戒备”,鲍鸿紧拽长剑,双臂都在颤抖,若非逃跑也是死罪不可免,他真有转身就逃的冲动,
突然,
一道似男又似女的长笑声响彻,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根本无从寻到源头,
这诡异的遭遇,羽林军终于慌了,阵型开始骚动,
而黑雾也在此刻突然散尽。
目力再度能视,紧绷心神的众人所看到的,却不再是皑皑白雪,
在他们的四周,头顶,一个个漂浮的鬼兵目光幽幽,正注视着他们,
同时,
血棺的棺材板轰然坠地,一尊浑身燃烧着幽冥鬼火,鬼气浓郁,为铁链缠绕着全身的死灵将,手持长枪一冲而出,漂浮在了半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