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绝。
兀鲁尔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要停,给我耗死他。”
周围将领面色大变,出声刚要劝阻,便见兀鲁尔哈举起手打断道,“我就不信他是神。”
白昊君自然不是神,但他可以说是最接近神的人。
所有风雨间的人,早就已经将他视为了神。
白昊齐紧跟他身后,看着已经被鲜血打湿了全身衣袍的大哥,纵然知晓都是敌人的血,但他依然止不住泪流满面。
白昊君,用他的一举之力,挡在了他和白奉甲的身前,更挡在了整个风雨间之前。
周围的军士骤然停止了移动,兀鲁尔哈心头一慌,正要喝问,却猛然发现了问题。
并非军士停了下来,而是一颗不息凿阵的白昊君停了下来,周围的军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方才停滞了流转。
兀鲁尔哈没有喜色,反倒是大松一口气,周围将领更是如此,“他的气耗没了,了结他吧。”
不待身后旗帜发出命令,军阵瞬间一拥而上,他们已经杀红了眼,此刻心中有多畏惧,就有多么想要宰了这个男人。
白昊君看着扑面而来的重甲军,鲜血淋漓的面部没有丝毫表情,转身看着泪流满面的白昊齐,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二弟,我就送你们到这儿了。”
说完不待白昊齐说话,白昊齐便已经犹如一枚炮弹,从层层叠叠的重甲军头顶越过,朝着远处的山林而去。
兀鲁尔哈瞬间明白了白昊君的企图,他从未想过当真要凿穿军阵,从始至终他的目的便是将白昊齐和白奉甲送走。
“快追!”兀鲁尔哈面色冰冷,既然有此机会,自然不能就此放弃,他要将风雨间与流民的头目一网打尽。
只要他们三个人死了,风雨间和流民再强大,终归也会变成一滩散沙。
他太懂他们了。
只是他不懂白昊君。
扔出白昊齐与白奉甲之后,白昊君便没有再抬头去看,看着对面围拢而来的重甲军,轻轻吐了一口气,胸腹异常地鼓荡起来。
兀鲁尔哈心中骤然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阵中的白昊君胸腹瞬间坍塌,一股卷着鲜血与积雪的风流汇聚在白昊君周围,下一刻,阻挡在白昊君身前的重甲军纷纷不由自主地飞上了天。
白昊君伸手抹掉嘴角的鲜血,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山坡上观战的兀鲁尔哈,似乎是讥笑一般,缓缓抬腿离开。
他的方向,与白昊齐的正好相反。
兀鲁尔哈手指不由得颤抖起来,面色更是煞白。
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他知道,自己被耍了。
白昊君此前根本就没有受伤,而且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等人隐匿于此,拖延如此之久,无非便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一个围杀他的机会。
从白昊齐与白奉甲走后,他便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显然这是白昊君借了自己的手,演了一出戏。
兀鲁尔哈看着场中躺倒一片的重甲军,心头滴血,却又无可奈何。
今天,他终于知道了白昊君的真实战力,一个让人心生恐惧的男人。
周围的将领面色更白,正要下场去看自己的部属,却骤然听到一个声音,“兀鲁尔哈,老夫妹子的尸首就暂时先交由你保管了,等来日老夫定有厚报。”
一句话让所有人定住了脚步,几个已经打定主意要虐尸报仇的副将更是局促不安。
兀鲁尔哈轻叹一口气,“按他说的做。”
说话间,目光投向了白昊齐消失的地方。
既然白昊君的目的是演一场戏,那么定然不会回头跟着白昊齐等人,那么截杀他们,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大将军,我们追杀那两个人的人”等一众将领离开,言叙文缓缓走上前来问道。
兀鲁尔哈举起手打断了言叙文的问话,“你亲自跟去,白昊君如此重视白奉甲,那反倒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言叙文微愣,缓缓点了点头。
白昊齐的速度很快,但前路终归是山林,加上他背负着白奉甲,即便是想快也快不起来。
反倒是他身后紧跟而来的蒙古军士,显然是受过特训的人,在这山林之中如履平地,虽然追不上他们,但距离始终不远不近,让白昊齐心忧不已。
他此刻没有心思顾及白昊君,但他知道,既然白昊君将白奉甲托付给了自己,那自己的使命便是保护好他。
但很快,他便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似乎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