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又飞快收敛,只是说道,“如果白奉甲身份无误,他便确实是你的兄弟。”
说完也不管身后的吴法言是何反应,转身抬脚而出。
白奉甲木然地出了城,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朝何处去。
“你相信了他的话。”一个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从身旁的枯树后传来。
白奉甲下意识地拔出雪寂,但转身的速度却慢了许多。
好在说话的人并没有夺他性命的打算,身披一件白袍,从枯树后现出了身形。
卸掉兜帽,显露出来的一张老妇人的面容。
但白奉甲的下意识告诉他,来人易容了。
“你是何人?”
老妇人双手轻抚,脸上的伪装尽去,不是白绮罗是谁。
“愚蠢的人,你因为一个荒唐的消息而变得麻木,变得迟钝,变得不知所措”白绮罗肆无忌惮地将所有讥讽地话一股脑地朝着白奉甲抛去,而白奉甲只是苦笑,丝毫想不起反驳的话语。
半晌,白绮罗终于止住了话头,“所以你相信了?相信了一个心若磐石的恶魔?相信了你的最大仇人?”
白奉甲抬头苦笑着看向白绮罗,骤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白绮罗骤然一惊,走上前去,扶住白奉甲的身体,转身惊呼道,“老不死的,还不快来帮忙。”
没有人回应。
白绮罗面上怒意更甚,正要接着呼喊,便见哑奴的身影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
白绮罗正要责骂,却发现了不对。
哑奴的身体僵硬,一步一步向后退出,脸上已经是冷汗直冒。
片刻之后,白昊君的身影出现在哑奴身前,白绮罗则如同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放下白奉甲一下跳了起来。
白昊君的视线从哑奴身上移开,哑奴方才如释重负,犹如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一般,大口喘息着。
“你来做什么?”白绮罗外强中干地大声怒喝道,身体犹如护着小崽一般,牢牢地将白奉甲护在了身后。
“三妹,你瘦了。”白昊君的话语越温柔,白绮罗的紧张便越甚。
“我早已不是你的三妹,你也不是我的大哥,从你杀死铁浮屠的时候开始。”白绮罗面色一苦,声音却很冷。
白昊君回头瞥了一眼哑奴,哑奴连忙点了点头,闪身消失不见。
“还记得父亲说过,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目的,到了今天,你难道还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吗?”白昊君的声音微微有些冷,但更多的则是无奈,兄长对于没有出息的妹子的无奈。
“那我也是你的目的么?你明明知道我爱铁大哥,他是我在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中唯一的希望,为什么你还”白绮罗哭得撕心裂肺。
白昊君走过去,不顾白绮罗的挣扎,轻轻抱住了白绮罗,“他居然敢公然与风雨间作对,如果不能及时消除这个隐患,那么风雨间的一切就完了。”白昊君轻轻拍了拍白绮罗的肩膀,这些道理聪明的白绮罗如何不懂,只是想不通而已,“所以我才百般求告,让父亲留了他一条性命,但他本身就多病,最终没有熬过去。”白昊君扶起白绮罗,正视着自己妹妹的眼睛道,“其中内情你不清楚,一直认为是我杀了他,我从来没有解释,也没有阻止,是因为我相信,你我兄妹之情大过一切,你终归会理解我的。”
白绮罗无力地坐倒在地,看着身旁已经昏迷的白奉甲,“那奉甲呢?也是你的安排么?”
白昊君看着白奉甲,眼中难得地露出一抹温色,“当年父亲派你前往白城,但终归不放心,让我暗中守护,但未曾料到我终归棋差一着,被吴清源略是小计,差点重伤被俘,幸好被幽闭的白芷所救,”说道此处,白昊君面露回忆之色,嘴角噙笑道,“她是个冰雪聪明的人,虽然我化名君白,但她依然猜出了我的身份,或许是出于对吴清源的报复,她主动献身于我,但慢慢地,我们日久生情,当真彼此爱上了对方。”
白昊君缓缓站起身来,叹息道,“但我们终归是一条路上的人,我在吴家潜藏一年多,想着家族大业,她为了白家的安危,只能忍痛让我带着孩子离开。”
说到此处,白昊君拳头紧握,“我回到风雨间,父亲狠狠地责罚了我,让我面壁思过一年,又将白奉甲送给了心腹抚育,”
白昊君看了看白奉甲悲苦的神色,苦笑道,“直到父亲死后,我方才寻到了他的踪迹,又以族弟儿子身份进入了风雨间,将他放在了我的身边。”
白绮罗看了深陷回忆的白昊君,面露悲苦,袖中紧握匕首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