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众宾皆惋叹。
“虽然北伐没有成功,但带来的影响已超过预期。
所有人包括桓温,都满怀信心的认为,下一次定会成功。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期间,二十九岁的世间大才王猛,曾拜见了桓温。
他不修仪态,麻布破衣,遭众人嘲笑。但桓温却十分器重,于是留下王猛扪虱谈天下的美谈。
虽然桓温诚意邀请王猛南下,却被婉拒。如同诸葛亮选择刘皇叔而非曹操,一山不容二虎。过于天人之姿的主公,从来不是盖世军师的首选。
而桓温也如曹操放关羽的做法一样。与王猛好言分手,只在历史中留下无尽的遗憾……
舞台幕后入口,已经回来晏云龙忍不住赞:“真奇男子也!建安,朱晓,你们知道此人吗?
男儿快哉一生,虽败,也无憾了!”
朱晓便是侍奉朱建安的黑发随从。闻言笑说:“晏公子,史册里风流人物很多。你没听过,是因为你不爱读书!”
晏云龙与这对主仆关系亲密,故听了这话也不生气。
四俊最小的朱建安向来腼腆,跟晏云龙相处时,话也多些:“有这个人,不过跟曹操一样,是个邪派人物。历来评价都不好的。”
刚刚晏云龙含怒而去,朱建安朱晓追上他。好说歹说,劝晏云龙答应演完《四圣试禅心》的合戏。
回来时,却已错过时间,被推到下场。
“哼,正派邪派,岂是红口白牙就能说通的?”
晏云龙不屑:“就说那曹柏,其父曹太一英雄好汉。他自己却干些猪狗不如的邪事……污秽!”
说着说着,怒气又涌。
“云龙,息怒……”朱建安连劝。
“你们三个终于来了!无相也在这儿,好极了……”
白发的池兰瑜走来,冲不远处的筱无相一点头:“走,再去对对戏。这小哥一讲完,我们就登台。”
“对什么对?晏某上台,什么时候出错过?”
晏云龙冷冷说:“污秽!有时候我是真佩服池兄。
在一大堆污秽中大赚金银,真的好气度!哪像晏某这种冒失鬼,明明花钱如流水,还每每得罪金主!”
他口中称赞,但那嘲讽语气,再明显不过。
池兰瑜仍是好脾气:“不敢,兰瑜乃物质之人。不比建安富贵,也不比晏兄潇洒。
既然晏兄已有准备,兰瑜自然信得过。无相、建安、朱晓,我们来排练。”
“不必!”
筱无相也不看他,听书听得兴致勃勃:“比起排练,我更想看看,曹太一和楚云帮听了这段书的脸色。
明显,这是在借桓说楚,哈——”
他戏腔忽响,吓池兰瑜一跳:“山雨欲来风满楼——
正戏开始前,总有很多有趣的小动作!
今夜——月黑风高啊!”
“莫名其妙!”
池兰瑜又遭无视,问:“建安你呢?”
“嗯……排练要紧。”
朱建安不好意思拂他面子。但两眼睛直盯台上,摆明不想去。
“建安,不想去就不去!池兰瑜还能吃了你”
晏云龙瞪一眼池兰瑜,把朱建安亲密搂住:“对了建安,桓温和司马兴男的故事,可以写到英花集里去嘛!
你回去跟那位……说一下嘛!”
“好!”
“你们……”
池兰瑜被三俊集体无视,再好的涵养也有些撑不住:“那……三位便好自为之!万一出丑,丢的可是我们四俊的脸。”
晏筱朱三俊,继续无视他。
台上,林渊尽情发挥:“……来自北方,归顺东晋的野心家姚襄造反。吞并两淮,占据洛阳,东晋震动。
危难之际,桓温借姚襄,拉起第二次北伐。
这次因为威胁东晋存亡,所以君臣合力,战果空前。桓温不仅大破姚襄,而且洛阳以南,全部收复。
形式一片大好!若趁此机会直捣黄龙,驱除鞑虏,指日可待!”
林渊看着台下激动的群客,碧息环绕的双瞳闪过一丝失落。
沉声说:“但,软弱的东晋皇帝,既怕北胡,也怕桓温。
他宁愿龟缩长江,也不肯来洛阳拜祭祖先。
而没有晋帝的支持,桓温无法抵抗群胡的进攻。只得再次……撤回长江。
而桓温前脚刚撤,后脚,洛阳以南再次沦陷……”
“呸——昏君一个!”
“司马家的狗贼,从三国起就不是好鸟!”
“可惜三军将士啊……”
台下群情激动。草莽们正听到热血处,突被一泡冷雨淋了个落汤,好不失望。
“林渊老大……厉害啊!”
范鲤和甘铁臂甘一花,张嘴环视四周激动的人群。看着台上跟他们同龄的少年,眼中充满了敬畏。
舞台幕后。
“老爹,你看碧眼儿这气氛造得,比你也不输啊!”
乐百口沉默点头。一旁乐平咬着指甲,不爽至极。
二楼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