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姑娘听书哈!”
“好说好说!”
杜艾把玩苹果,对白富帅笑道:“白富爷你爱听不听!要不一楼跑堂去?”
白富贵小眼一转,对比一下两事的轻松程度。伸手把杜艾的苹果抓来一啃:“大爷又不傻,还是啃苹果听书好……”
台上少年,自然是林渊。
他戴了瓜帽,换了长衫,执了长扇,标准说书人打扮。
听着周围嘘声,也不慌乱。当然为以防万一,瞳燃碧息,太始境真气自气海出发。
虽不熟练,但使声音暂时洪亮,振振气势还是行的。
醒目重重一拍,团团一拜。朗声说:“各位爷奶晚上好。小子林渊,忝为乐公小徒,姑且算之人吧!
承蒙恩师抬举,戏说一段野史传奇,供诸爷奶一笑。
人全靠口舌,偏偏小子年少才薄。得了牙齿易咬口,舌头易打折的怪病。
万一运气不好发生这种不幸,还望各位爷看我貌似潘安,话赛张仪的份上,赏点医药钱和吃饭钱。小子这厢,多谢多谢!”
说完又是团团一拜。
他吐字清晰,语调抑扬多变,声音清亮。对大庭广众演讲这类场景丝毫不促。
观众闻言哈哈一笑,皆对这家有了些亲近。
台下有年长者暗自点头。这小哥气宇轩昂,登台落落大方,说话幽默得体,小小年纪很是难得。不知讲些什么趣事。
“各位,今日是曹帮主寿辰。他老人家乃楚人,发迹于两淮。
既如此,小人就讲一位,古时候跟楚淮两地有关的豪杰事迹,搏诸位一乐!”
林渊腹中有墨,心头自信。
站立台上,左右互扫。见台下楼上,不知有多少权贵,胸中豪气突起。
“话说那汉末,有三十六年乱世。及至三国,又有六十年争霸。如此天下分裂近百年,久矣!
正所谓分久必合!而统一三国的司马家,他们的晋朝,靠阴谋以谋权,弑魏帝而篡位,为历代英雄所不齿!
而因其得国不正,天必不佑,加之子孙不贤,注定不得长久!”
“说得好!”
众宾见他开篇颇有气势,纷纷来了兴趣。
“果不其然!立国不到三十年,八王之乱爆发,国家元气大伤。而纵容北方胡人南迁的错误政策,种下了后院起火的恶果。
叛乱刚刚停止,立马爆发了五胡乱华,苍天泣血的黑暗乱世!
彼时晋室南渡,尚能苟活。可怜北方大好疆域,子民沃土,皆丧胡虏之手。
一时间,我华夏黄河母地,沦为人间地狱。唉……”
林渊语气低沉,诸宾听得无不惋惜:“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同样大奇:看样子,这小哥想讲魏晋南北朝之事
那一段史与五代十国一样,乱得一塌糊涂。是以要讲述,十分困难。
“这是……林渊?”张师叔疑惑。
“你熟人?”曾渐仁问。
“熟倒是不熟,有数面之缘。在乐百口家寄宿的流民……”
张师叔一想到乐家,就下意识想到附近的范家。
想起那范家小鬼,屡次顶撞。今早还敢往他唯一拿出手的皂袍泼墨……
“不碌,你脸色好黑……”曾渐仁奇怪。
“无事!”张师叔咬牙切齿。
台上林渊语气忽转高昂:“天下大乱!想人面兽心之夷狄,尚且纷纷称王称霸。何况我华夏的万千豪杰?
于是,天上魔星下凡,地上奸雄诞生。
北边,有一武悼天王冉闵,杀胡人,称皇帝,轰轰烈烈。
而南边,也有一位奸雄,便是小子所讲主角,桓楚宣武帝——桓温!”
台下,张师叔和曾渐仁脸色微变。
二楼雅座,福泉卜孚恩来了兴趣。对夏山虎说:“此子有趣!”
“老虎没看出来。”
夏山虎不屑说:“太始境……还他妈是伪境?初级中的初级,垃圾!”
卜孚恩笑:“没说境界……”
另一端,沈仙车把玩酒杯,也俯看少年:“敢今天第一个撩虎须,好胆!”
自古乱世出英雄。华夏至今乱世:春秋战国、王莽篡汉、汉末三国、南北乱朝、隋唐狼烟、五代十国、胡盛宋衰,以及天朝成立的驱鞑兴华。
这些乱世,被编成无数通俗易懂的文体流传后世。其中,关于魏晋南北乱朝的评书最少。
这是中原汉人,心中的伤疤!
自春秋第一霸,齐桓公姜小白提出“尊王攘夷”的口号来。抵御北方蛮夷的入侵,便成了每一个中原雄主的使命。
秦始皇奋六世余烈完成统一,拉开华夏大一统王朝的新篇章。不管朝代如何更替。拥有长城防御,辽阔疆域和无数人口的中原王朝,从来不惧北方蛮夷。
但这种持续五百多年的骄傲,在西晋手里,粉碎得万劫不复。
五胡乱华!有史以来中原第一次,彻底,完全的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