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憋屈的闷声了。
谢御幺眯着一双眼睛,看着地上撒泼的方氏“你是说,我相公刚才推到了你?”
“那当然是他,不然还能有谁!要不是他推到了我,我现在也不会走不了路,离我最近的韩嫂子也看见了。”方氏说着,捂着自己的脚踝又叫唤了起来。
韩嫂子看了一眼谢御幺,微微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琅娘子不简单,但是又想现在大家都对谢御幺处于敌对的状态,此刻要是不帮着方氏,那岂不是和全村人作对?
“对,我刚才亲眼看见是琅郡相公推到了方氏。”
“那请问,方氏是背朝黄土还是面朝黄土倒下去的?”谢御幺微微一笑,抱胸而立。
“这个”
“是面朝黄土倒下去的。”方氏抢先回答道。
韩嫂子松了一口气“对,就是这样的。”
“你们撒谎!”
方氏一惊,顿时有些慌乱了“我没有,就是面朝黄土倒了下去,然后我叫就撞在了石头上。”
“你若真的是面朝黄土倒下去,那么就应该是正面朝下。石头在你脚边,这样的话就会伤口在你脚背上。可现在你看看,你的捂着的分明是脚腕。”
谢御幺的声音清脆,清晰而温柔,但是却每一句都令大家惊讶。
目光纷纷看向了方氏。
糟糕!
方氏额头上已经浸出细密的汗珠,圆盘似的脸变得微微扭曲抽搐着急道“我我记错了,那就是背朝黄土倒下的。”
琅逸衍睥睨的看着两人,倏然一个冷笑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几分“你确定吗?”
方氏求救的看向了韩嫂子。
后者也不知所措,小声的提醒她“确定”
“对,我确定是这样。”
“不,你还是在说谎!”谢御幺走到了她的身边蹲下,张开了一双美目,冷锐十足。
手一把握住了方氏的手,拉开,上面那道长长的划痕带着鲜血从她肥嘟嘟的脚脖子处流出,很显然这样整齐而大面积的长痕不是石头刮出来的。
与此同时,方氏把袖子里的簪子往里面抖了抖。
“你若是背朝黄土倒下去,那么,你的伤口就应该在脚后跟处。但是很显然,你握着的是脚腕。方氏,袖子里的东西就不用藏了,我刚才都看见了。是簪子,对吧!”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是吗?”
“这石头要是伤在脚伤,因为你的体重肯定会带着刮伤周围的皮肤。可是你这伤口,入肉一寸,整齐而规律,你告诉我这是石头?不若,我用你另一只脚试验一下给你看看,石头的刮伤是何种模样的如何?”谢御幺眸中带着几丝戾气,捡起一旁尖锐的石头高举,用力朝着方氏的脚砸下去。
“不不要,你这个疯子。”
就在大家以为会发生惨绝人寰的悲剧时,方氏突然从地上弹跳了起来,袖子里的东西没有任何阻拦的就从里面掉落了下来。
“叮当”
金属落地的声音。
一枚拇指般粗细的簪子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落在了杨雪的脚下。
簪子的款式很简单,就是一个“u”形的簪体,上面用银子打造了一个粗糙的茶花款,簪体的末端还带着红色的印记,杨雪捡起来,用手摸了摸赫然是红色的。
果真是方嫂子自己划拉的吗?
杨雪脸色不善,想到自己刚才还跟一个傻子一样的给她辩护。
在谢御幺眼里,这无疑都是一出把戏罢了。
谢御幺讪笑,将石头丢在了一旁,拍了拍手起身“吓唬一下你罢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方氏背后还一身的冷汗,方才她那动作,眼神,分明是想杀了她。
这个疯女人,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杨六郎深呼吸了一口气,方氏死死的掐着他的后背,疼得他龇牙咧嘴。
更担心的事情来了,韩嫂子看着杨雪手里面的那支银色的簪子,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杨六郎。眸中的怒火显然易见,后者弱弱的闪烁避开。
很不巧,这一眼的互动被琅逸衍抓住了,薄唇紧抿。
“村长大人你看,方氏自残而想勒索我夫妻二人的事情,是你给办了?还是送衙门的好?”谢御幺回到了琅逸衍的身边,又恢复了一派纯洁无害的样子。
琅逸衍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亲昵十足。
杨村长气的吹胡子瞪眼,跺脚“自然是不能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