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赶着清晨的第一缕晨光,缓缓驶出京城,已经值守的一夜的城门小校,硬撑着不让自己的两只脸皮子合上,强打起精神,恭恭敬敬地送离马车,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自己的属下,再也没有半个人出现,便取下藏在城门角落里的小巧酒壶,猛地灌了一大口,瞬间将冬日清晨的寒气逼退,一抹红色逐渐攀上这名校尉的脸庞。
身旁的小卒好奇地看着这辆离去的马车,不动声色地挪向有些心满意足的校尉,问道:“将军,这车里的是谁啊?这马车看着不像是寻常官家富户的样子?”
小校微微打了个酒嗝,似乎对着一声将军很是受用,满面红光地说道:“这是宫里的公公出京传旨的。”
小卒瞬间恍然大悟,“难怪这车夫光用鼻子看人呢,那一脸骄傲的模样,看着都有几分欠揍。”
小校瞪了一眼身旁的小卒,略微低沉地说道:“你小点声,那是皇家威仪,让人听见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小卒闻言,吐了吐舌头,又有些疑惑地说道:“可是宫中的圣旨不应该是有仪仗出行的吗?这明明就只有一辆马车,连个吏部的官员都没见到?这是去哪的?”
“随州城的呗,还能去哪,前些日子不是传来消息,淮南王爷染疾暴薨了吗?”小校随意地说道。
“淮南王?那不是陛下”小心翼翼地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小卒压低声音接着说道:“那不是咱们陛下的亲弟弟吗?那更不应该这般寒酸才对呀?”
收回瞪向小卒的目光,小校也跟着压低这声音说道:“前些日子我在淮州的那位表舅回乡省亲,我可是听他说了,据他所说这淮南王爷可不是什么染疾,这王爷的死因好像跟北地的那位武王世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朝廷不宜过于声张,这才只遣了这么个公公前去传旨,要是真的大张旗鼓地拉去大批仪仗,再去广昭天下,那风言风语不是跟着传遍了整个大炎?”
小卒有些吃惊地看着小校,似乎不大相信的样子,“那武王世子真的如此胆大包天?不是说这位小爷是自己出的北地吗?莫非淮南那些号称可以与李家正面叫板的精骑都是噱头不成?”
小校喝了一口烈酒,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你知不知道,那淮州出了五百铁骑,压到了随州城,连那淮南小王爷都不敢出城喝问,更别说还有五百游骑径直穿过了随州城,不知去向。”又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拉过小卒的肩膀,靠在他的耳边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五百游骑是谁的?”
小卒看着小校有些神神叨叨的模样,摇了摇头,小校则是小声地小声地说道:“是小刀骑!”,卒子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之后,满眼震惊地看着已经闭口不谈的小校,猛地缩了缩脑袋,似乎只听到这么个名字,脖子上就没来由的一凉。
小校一把推开有些发愣的小卒,看着远处走来接值的另一名小校,赶忙走了上去,匆匆交接之后,便拉着还在发愣的小卒,走离城门。
街道上却驰来一辆拖着一件件重物的马车,回过神来的小卒,刚要习惯性地走上前去询问,小校则是拉住他,说道:“咱么下值了,这些交给身后的兄弟们就是,平日里都不见你这般勤快。”
小卒这才止住身形,扫了眼这辆看着有些怪异的马车,却又说不上什么不对劲,挠了挠头,便跟着小校走了。
刚刚换过值的小校走上前,微微扫了一眼马车,去看到车上的点点鲜红,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卒子使了个眼色,得到示意的卒子,抽出长刀,便走上前去,马车上并未下来的车夫,却直接亮出一张令牌。
一见到这张令牌,小校果断的拉住卒子的身形,冲着车夫抱了一拳,便让过身形。
而那名正跟着小校走离城门的小卒,去眼尖地发现了马车上露出来的一角,声音有些大声地说道“那不是”
车夫闻言瞪了一眼小卒,脸上瞬间涌出一股浓烈的杀意,小校立马伸出手捂住卒子的嘴巴,冲着车夫说道:“这小子昨夜灌了两口马尿,有些神志不清,刚刚还把我看成是他媳妇儿乱摸呢,嘿嘿。”一脸讨好。
车夫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卒,这才驾着马车驶离城门。
小校心有余悸地看着马车的背影,松开捂着小卒嘴巴的手,沉声说道:“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没看见那张令牌吗?”
小卒有些心悸的看了眼小校,又想起刚才那马车上露出的一角,有些犹豫地拉了拉小校的甲衣,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