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p;amp;emsp; 虽然高俅说的是收拾出来一间房,但实际上,可算作是一个小院儿,只是没有院墙做区隔。不过更好,竹林掩映之中,景色更佳。苏义在杏儿的伺候下,除去了鞋袜,用热水烫了脚,便躺倒床上睡了。一直睡到日暮西垂,也无人来打搅。苏义起身,清醒了一会儿,杏儿又出现,给他打来了洗脸水。
  梳洗停当,苏义跟在杏儿身后,准备去吃饭。
  苏义的方向感不是很好,跟着杏儿左拐右拐,早已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心中暗想,这宅子太大也有不好的地方,吃个饭要走这么远的路,得亏是有个人带着,否则肯定会迷路。这府里下人这么少,迷了路估计都碰不到人,肯定会饿肚子……也不知茅厕在哪儿,要是茅厕也这么远,真有个三急,怕是要拉在裤裆里了……
  胡思乱想一阵,已经来到了一处厅堂。
  厅间摆着一桌丰盛的佳肴,钱胖子也在。此时的他,双眼目视前方,双手搁在膝上,正襟危坐,就连苏义到了,他都不敢歪头瞅一眼。
  钱胖子的对面,便是主位上的高俅了。在他的右手边,坐着神态已如常的崔氏,左手边的位置是空着的,显然是给苏义留的。在崔氏的右手边,还有一个空位,应该是留给高富帅的,只是这小子并没有出现,想来最终还是挨罚了。
  此时的高俅,已经换了一身便服。苏义也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打量一下他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高俅生了一副好皮囊。即便已经四十多岁,又在边关待了那么多年,整日风沙洗面,他也不见多少老态,没有什么沧桑之感。但他也不是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妥妥一个帅大叔。虽为武将,却生得一副儒生模样,下颌微微一缕短须,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苏义刚刚出来的时候,对着铜镜整理过衣着。此刻见到高俅,便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自己……父子二人,有八分相似。如果高俅把胡子刮了,说是兄弟俩也有人信。
  苏义不禁苦笑,看来滴血认亲的环节都省了。原来的苏义,必定是高俅的儿子。
  安静地吃完饭,崔氏起身带着杏儿走了,整顿饭一言未发。钱胖子就算再不晓事,也知道肯定是出了问题。父子二人必有话说,目送崔氏离开后,他也借口舟车劳顿,需要休息,告了个罪退下了。
  厅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这是苏义第一次和“父亲”单独相处,他以为自己会有些激动,至少也会有些话想跟高俅说。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苏义发现,他好像跟高俅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大家实在是不熟。
  “这些年……你怨恨我么?”最终还是高俅先开口,他的语气有些发颤,显然十分在意苏义的回答。
  “没有什么可怨恨的。”苏义实话实说道:“我也是刚知道……呃,就是感觉有些突然。”
  “那你怎么想?”高俅盯着苏义的眼睛,问道:“愿意认我这个父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