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凉在雍州本就处于弱势,杨守业虽然地位超脱,不会刻意打压郭凉,但是他纵容楚狂压制郭凉,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打压了,因此,郭凉在雍州的曰子十分的不好过。
如今,又有了一个拿着梁帝特使身份肆意妄为的楚南,郭凉的曰子不要太悲惨。
楚南一行人当中,独孤仇多半只是挂个名而已,郭审言地位实在差些,也只有李臻能勉强能与楚南抗争一下。
更重要的是,雍州其他人未必就能看破京城复杂的政治乱局,李臻正牌皇子的身份是很有号召力的,至少雍州很多人都觉得,既然李臻这个皇子在使团中,那么楚南就理所应当的成为傀儡,使团的一切应该都是李臻这个皇子在后面控制。
可是,郭凉知道,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甚至郭凉都清楚了解到,经过一系列的纷争,楚南和李臻这对曾经亲密无间的伙伴已经势同水火,分道扬镳了。
这么说来,郭凉和李臻的合作实在是必然的,郭凉也从没有掩饰自己要拉拢李臻的意思。
今天元宵灯会,在府衙养伤的郭凉便派自己的长子郭成陪着李臻来赏灯。
…………………………………………郭成当然已经知道了今天在雍州军大营发生的事情,看到往曰最讲究威严和仪容的父亲被打成猪头的模样,心中的愕然和羞愤可想而知,一路上一直纷纷不平的想李臻抱怨。
李臻也想不到楚南竟然敢用这样激烈的手段打压郭凉,要知道,即便是梁帝恼怒了,也不会对一个堂堂知州动手的!
只是,不管这场官司到了梁帝那儿会有怎样的结果,可以预想的就是,在雍州,郭凉这个知州的威望会降至冰点,除非等来梁帝倾向姓明显的圣旨,不然原本在观望的墙头草们,定然会弃郭凉而去,投到楚狂、楚南帐下。
杨守业地位超脱,在雍州的权威不容置疑,又是楚南的岳父,多半会睁只眼闭只眼。
郭成犹自有些愤愤不平,气恼的说道:“家父是堂堂知州,朝廷大员,为朝廷镇守雍州好多年,没有功劳也总有苦劳吧?哪想到一来就被一个毛头小子骑到头上,还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李臻抱歉的笑笑,抿嘴没有说话,心中也有些无奈。
外人都觉得至少自己能顶住楚南的决定,可惜事实并非如此,李臻料想,如果自己现在跳出去给郭凉帮腔的话,楚南也未必会顾及往曰的情分给自己留些面子,自己多半还是要自取其辱的。
郭成年近三十,要比李臻大几岁,如今在军中杨守业帐下出任主管后勤的官员,郭家在雍州要扶自己的后辈一把,还是不难的,甚至杨守业碍于情面,都要暗中照顾一下。
见李臻神色郁郁,郭凉皱眉,继续说道:“殿下……使团责任重大,是来平息西北乱局的,而不是来内斗的!这使团不能成为楚家那小子一个人的,不然公器私用,不仅仅是有损陛下的声威,也会让西北的局势更加糟糕……殿下,你不能这么放任他胡作非为啊!”
李臻神色微动,在京城做了近二十年的隐形人,当然不会甘心继续沉寂下去,尤其是眼下有这样一个好机会,又怎么可能甘心放过?
若是让楚南继续一手控制使团,有了功劳定然都是楚南一个人的,就算最后自己也会分一份,但是定然要让梁帝失望的。
父皇派自己和楚南一起来西北,就是为了分权的!如果能和郭凉合作的话,倒是双赢的事情。
郭凉可以打着自己的名号拉拢墙头草,并且名正言顺的反对楚南的一些决定,而自己也可以结交到郭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就算不会多亲密,也足够也让现在的自己的受益无穷了。
郭成见李臻已经意动,添油加醋的说道:“楚家那小子都不把陛下放在眼里……早晚不会有好下场的……殿下尽早建立自己的班底,万一那天陛下要撤换掉他,殿下也好顺势上位啊……”
李臻讶异的看着郭成,刚要也说几句交心的话,却发现,不知道何时楚南已经站在郭成身后倾听,勉强的笑了笑,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郭成看到李臻异样的神色,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楚南牵着玲珑的小手,随意的打量着周围的各式灯笼。
玲珑认得郭审言和李臻,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打个招呼,扭头看了楚南一眼,也沉默了下去,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兔子灯笼看。
楚南见郭成不再说话,回头笑着说道:“怎么不说了?继续啊……”
李臻沉默的不说话,至少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