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这个机会……”
…………
荀少彧走出大雄宝殿,背脊上一丝冷意升起。
不知何时,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终于,出来了,”
荀少彧放眼望向苍穹,万里晴空,金乌灿烂。
“道书有言,气运之道,在乎人望!”
他眸子带冷冽:“我这一世,是要踏上大道绝颠,一览众山风景的,”
“农家子如何,吕候子又如何……”
“只要心气不衰,就是蝼蚁,亦一样可以搅动风云!”
现在,荀少彧在慈安寺的身份,着实不尴不尬。虽有‘圆’字辈弟子的名分,并没有实在权利。
而想要一步步出头,只是顾着安于现状,可不行了!
“师叔,”
明远,明怀,明业,这三个心腹,看见荀少彧,走出大雄宝殿,连忙上前。
“事成矣!”
荀少彧只此一句,就让几人心中振奋。
他看着三人,一脸喜色,本身没有多少喜意。
荀少彧想要曹遂自荐,这些久于世故的‘了’字辈僧人,如何不知。
可惜,大魏世界不是高武高法一般的世界。
个人力量再强,也不能破城灭国。
要不然,就以大慈安寺,今时今日的地位。区区几千贼兵,还不够他们自己拍的。
在这种低武低法,讲究的是规章,是制度。
他们慈安寺,根基牢固,底蕴深厚。
面对一些孤魂野鬼,自然大占优势。
就是胆敢霍乱一府、一县的鬼王,在慈安寺面前,都要远远避开。
对付一些鬼怪灵异,慈安寺是手拿把攥,轻而易举。
但要面对军队,面对兵乱,慈安寺的神通,就不顶用了。
这,才是了通和尚,轻易放权的原因。
荀少彧不知道,在了通和尚眼里,一位青气秉命,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可能,一种奇迹。
…………
慈安寺,外门!
僧兵们身上,血污未干。
荀少彧带着几位长老,以及主持、首座的命令,接管了这里的防务。
在一处偏房内,几位武僧中的高层,与荀少彧相对而坐。
荀少彧稳稳的坐在上首,八方不动,稳如磐石。仅是姿态,就让人不敢小觑分毫。
他看向左右,这些武僧,都是罗汉堂高层。
位列一十八罗汉之一,在罗汉堂的影响力,举足轻重。
如今,这所谓的十八罗汉,就剩下十位,其他八位,都是折在了贼兵攻杀当中。
荀少彧揉了揉眉心,道:“就剩下,几位师兄了?”
此刻的荀少彧,心中暗自惊诧。
一十八罗汉,作为罗汉堂的牌面。
每一位,都绝对不会逊色于他,都是外家小成,堪称一方勇将的存在。
如今,只不过是贼兵冲锋几次,就折了这么多,实在超乎他的想象。
一位罗汉见此,面带苦涩,道:“师弟,我罗汉堂损失惨重,几次短兵交接,我五百武僧,就伤亡近半,”
“如果再无办法可想,我慈安寺大祸不远!”
荀少彧一滞,斥道:“半数?”
“你罗汉堂僧兵,可比军中健儿,而这些贼兵,不过乌合之众,伤亡如此之大,”
“尔等难辞其咎!”
碰!!
一罗汉手掌,重重的拍在,身旁的木桌上。
“师弟,这话不可轻言,我等亦是奋力拼杀!贼兵众,我等寡,”
“寡不敌众,这些伤亡的师兄弟们,可没有退缩。”
这位罗汉,说到伤心处,眸中似水,泛着丝丝水光。
闻言,荀少彧沉默片刻,舒了一口气,道:“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罗汉堂的僧兵,悍勇非常,体魄健硕,每日三餐营养不缺。
这,都是精兵的种子啊!
纵观大魏世界,甚至主世界,这等养兵消耗,都是极为不易的。
而这,亦然是符合所有,精锐之兵,所含带的先天条件。
“这些僧兵,平常只是训练,哪里来得实战,让他们去适应?”
没有经过真正的血与火,就称不上是真正的雄兵。顶多算是,一头被圈养温顺了的虎兽罢了。
荀少彧淡淡说道:“这,就是兵家战阵,于寻常打斗之间的差距。”
几位罗汉,似懂非懂:“你的意思?”
“不能被动挨打了,不需要趁着那一伙乱军,没有在锦平,站稳脚跟之际,一举击溃他们。”
“要不然,我等危矣!锦平危矣!西益危矣!”
锦平坐落益州西南,是益州西部,一处关键之地。夺锦平者,‘再面对整个西益,就是一马平川了。
正是明白了,这当中的微妙关系。
让荀少彧愈发明白,这些乱军,想要除去大慈安寺的迫切。
作为拥有广大群众基础的慈安寺,在真空教眼中,就是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