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襄阳城,蒯府后院。
  众世家齐聚此地议事。
  此时听着细作说完,蒯良等人皆是眉宇阴沉,露出烦躁和凶光。
  “这群屁民还真是令人讨厌!”
  “哼,真以为他们效死张绣,其就不会败了么?天真,袁公南下,张绣麾下兵甲将不堪一击,必败无疑。”
  众人愤怒说着,
  不过有些无能狂怒的感觉。
  他们本想利用袁绍南下,从而引起荆州百姓的恐慌,如此他们才好浑水摸鱼,与袁绍里应外合。
  可谁承想,这一届的百姓有点虎!
  一个个非但不恐慌,反而跟打了鸡血一样,说什么要捍卫张绣,捍卫荆州,这尼玛不是扯淡的么?
  这群老百姓啥时候这么有种?
  要是黄巾起义时候都这么虎,朝廷也架不住啊!
  “好了,张绣深得民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需多议。”蒯良烦躁摆手,张绣得民心是人尽皆知得事。
  毕竟张绣为了这些百姓,可是整个荆州世家为敌,还不惜启用百姓为官,再加上削减稅赋,减少盘剥,简直就是大恩人。
  “汝等在集结多少死士了?在江陵布置如何?”蒯良转而问道。
  “蒯兄放心,吾等族中大多数死士都集结完毕,只要袁公抵达荆北,那我们就可以动手攻占江陵。”
  “没错,吾族中早已集结数百死士,各个以一当十,别说去攻占江陵,就算和张绣的嫡系宣威军团也能战上一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喊着。
  “如此甚好,袁公先锋这两日应该就要抵达南阳,我已私信许攸,待袁公亲至之际,我们便攻下江陵,隔绝荆南荆北。”
  “而我,早已经联络了荆南张家的人,联合了一些荆南不服张绣的,一旦我们拿下这座江陵,荆南必叛。”
  “到时候,还望尔等鼎力相助,多备军械粮草,此战恐怕是旷日持久之战,只要能撑到袁公南下,吾等皆可封公封爵。”
  蒯良一扫刚才的阴霾,有些兴奋的高声喊道。
  “蒯兄放心,吾等自会全力以赴。”
  众人也是有些轻松愉悦,夺取江陵,便可隔绝荆南荆北,断绝二地联络,同时也可以让荆北百姓将臣惶恐。
  “好了,都下去准备吧!切记,绝不可让贾诩那老东西发现端倪。”蒯良叮嘱,多是贾诩事先得知,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众人开始离场。
  望着众人离去,蒯良陷入沉思,他仰望星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发现,原先他们自认为得都没有实现。
  他有些担心,是不是站错队了。
  只不过事到如今,他已经没办法改变,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要怪,只能怪张绣自己,怪他不识人用人。
  想至此,他坚定下来。
  接下来,他也该抽离襄阳了。襄阳毕竟是张绣老巢,在襄阳谋反,无异于找死,所以他需要准备离开这里。
  …………
  晌午,书房内。
  张绣喝着武夷山大红袍,握着兵书,倒是有几分认真。
  这段时间可是把他憋坏了,早知道他就不回来了,在外面还能打打猎,偷偷猩,现在倒好,天天出不去啊。
  此时,贾诩敲门入内。
  “主公,这是黄忠将军传来的书信,还请过目。”贾诩说着。
  接过,拆开。
  扫视了一圈,张绣心中有些欣慰,有些感慨,最起码他为这些百姓做的他们记得,他们愿意守卫荆州。
  “主公,各大募兵处,也早已经爆满,一日比一日多,全都是来参军参战的,还都是他们家人亲自送来。”
  “这,民心可用啊!”
  贾诩拱手,由心说着。
  这,或许就是张绣从始至终执着的原因了,这些百姓当真没有让他失望。荆州虽然风雨飘零,可却有固若金汤。
  张绣点了点头,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心中却有些暖洋洋的,很舒服。古代百姓并非后世,后世好吃好喝还天天悲伤。
  而古代,能安居乐业就是最幸福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去想谁是谁非,更不会抱怨这个那个。
  “哦对了,以蒯良为首的荆州世家,好像有些异动,个别家族已然开始转移族中人,估计他们八成是想动手了。”
  贾诩忽然变得凝重,沉声说着。
  “可知何时动手,在何处动手。”张绣剑眉倒竖,沉声说着。
  “暂且不知何时动手,至于在何处,目前暗卫并没有打探的到。不过我估计,他们八成是在等袁绍南下,与之遥相呼应。”
  “如此,那他们恐怕会在南郡或者长沙那几个县城做事,如此一来好切断荆北与荆南的联系,从而引起惶恐。”
  贾诩皱着眉头推断着。
  “哼,与袁绍遥相呼应?那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诛九族。去,告诉文聘,让他这段时间多加打探南郡长沙的动静,”
  “若是发现异动,立刻来报。”
  张绣冷哼一声,高声说着。
  “诺!”贾诩点头。
  “对了,最近军心可用,我担心黄忠与袁绍正面硬刚,从而打草惊蛇,让这群世家有了堤防。”
  “这样,我这就书信黄忠,述说情况,先让其示敌以弱,待我收拾了世家,再去准备破敌。”张绣阴沉着目光,沉声道。
  好不容易引蛇出洞,他可不想打草惊蛇,从而功亏一篑。
  贾诩欣慰的抿了抿嘴角,张绣思虑多了一些大局性,挺好!
  …………
  数日后,叶城外。
  城头上,早已经立有无数甲士,皆是严阵以待,虽然他们无惧生死,可看着远方那密密麻麻的军阵时,他们亦是震惊。
  实在太多了,旌旗蔽日,
  战车,战鼓,厮杀,呐喊声连绵不绝。
  那大大小小数十个方阵,此刻竟然变化着各种阵型,仿佛是袁绍故意在彰显实力,好让黄忠等守军不战自溃。
  城外军阵内,
  主帅车辇处,袁绍卧坐车辇上。
  四匹马的车辇两侧,是自己孩儿和诸多将军,一个个身着戎甲,提着兵刃,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