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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知

    中花木你若浇灌的好,我拣个好日子把春梅与你做了老婆。』後来夫人、小姐同到园中看了看,这些红红绿

    绿、娇娇嫩嫩的花朵,果然茂盛,心中欢喜,又对我说道:『安童,你小小年纪倒也中用,那春梅快要给你

    做老婆,看官历上择个好日子,便好做亲。』我当下便磕头谢过了。我想咱们两个终久是夫妻,莫若今日先

    结了亲,以快情意。」

    春梅半推半就,说道:「这都是你的花嘴,夫人决没有这话,我今年二十馀岁,不曾经过这风霜,难道我娇

    娇嫩嫩一点花心,被你这游蜂采去了不成?」

    安童喜道:「你是个黄花女子,我也是一个黄花小官。今日黄花对黄花,大家耍一耍。」

    遂上前亲了一个嘴。

    春梅假意道:「要说便说,亲什麽嘴,调什麽情?」

    安童笑道:「恐怕你嫌我不爱惜你。」

    就将他一把拉倒。

    春梅也乐於承受,低声说道:「安童哥,我也没奈何了,今日遭你手里。只是我来多时了,若是小姐要花,

    着人来唤我,便出乖露丑了。还到芙蓉轩後地板上耍一耍去。」

    安童依他言语,就起身两手扯住春梅,又恐她跑了去。及到芙蓉轩後,安童替她松衣解带,才自己淙下身衣

    服,伸出那件东西,更比方 洗澡的时候,愈加坚硬。硬帮帮的粗如葫萝约六寸馀长,春梅看了,十分惊怯

    ,惊的是恐有人亲见,吹到夫人耳内,怯的是自己不曾尝这件滋味,甜酸苦辣,怎麽晓得?

    忙道:「安童哥,我怕当不起。」

    安童见她模样,更觉兴发,便道:「春梅,今日这好见要没与,我前下南左来,买得一本《春意谱》观玩,

    要睡时欲火如焚,如何熬得过,一向藏在身边,我今且取出来和你照依上面的做个故事罢。」

    便向腰间取出来,果是一本《春意谱》。

    春梅斜眼瞬道:「安童,我怎比得那经惯的,只是尽兴弄一会便了,做什麽故事?」

    安童依言,腾身跨上,用了些花言巧语,殷殷款款,也不顾她疼痛着力,送进少许,安童年纪虽止十七,因

    平日被人刮那後庭是弄惯的了,说到女色,实是初次,那春梅人虽粗笨,这件东西生得肥肥嫩嫩,就如初蒸

    熟的馒头相似,任他往往来来,只得咬住袖角承受,安童见他不做声,谅她已谱滋味,便紧紧抽送,共有百

    馀,弄得春梅咬牙合眼,偏体酥麻,就如迎风的杨柳,身子东摆西摇。

    不峰姐梳洗定多时,不见春梅拿花到来,便着秋香来园中寻觅。那里见春梅,又那里见安童!走到芙蓉轩後

    ,远听得他两人咿唔声响。

    轻轻向壁缝里张一张,只见他两个正情浓意密。一个就如饿虎吞羊,一个似娇花着雨。又仔细听了一会,两

    个说的都是有趣的话。有请为证:

    蜂忙蝶乱两情痴,啮指相窥总不如;

    如使假虞随灭虢,岂非愈出愈为奇。

    这秋香却熬不过,紧紧咬着袖口,站在芙蓉轩後,看一会,听一会。欲叫他一声,恐扫他兴,欲待他事毕,

    又恐怕小姐亲自出来。

    左思右想,只得轻轻走到轩内,把两指向软门弹了一弹,叫道:「春梅,你好受用,小姐正等得心焦哩!」

    安童听见管不得,慌忙爬起扯上裤儿,并拾了那本《春意谱》,竟往外面一走。秋香便走至轩後,只见春梅

    还睡在地板上。

    秋香笑道:「你两个做得好事,备我不得了。小姐叫你来着安童采花,你倒先被安童采了花去!」

    春梅满面羞惭,翻身起来,只见鲜血淋漓,勉强走出轩外,见花甚茂盛。正是:

    百花竞秀,万卉筝妍,红紫闻劳兼。

    拴不住满园春色,妖妖争艳冶。

    扫不开,边地腿脂。

    几阵香风,频送下几番红雨。

    一群啼鸟,还间着一点流莺。

    觅蕊游蜂,两两飞来枝上,

    寻花浪蝶,双双簇列梢头。

    怂尽,半开半放的花花蕊蕊,

    捎不来,又娇又嫩的紫紫红红。

    惟愿得夫人心中欢喜日,恰止是安童眼下运寒时。

    那春梅秋香步出亭外,拣那娇艳的采下,安童嬉笑取一朵,与秋香簪在头上。

    秋香正色道:「别人与你戏耍,难道我也与你戏耍?」

    安童又将花去簪春梅头上,春梅道:「姐姐在萌,还要调什麽情?」

    推他一跌,倒在地上,春梅忙忙折了那些花与秋香来见小姐。小姐见春梅鬓发蓬松,便问道:「早间使你去

    采花,怎麽这时候才来?在何处做什麽勾当?」

    春梅无言回答,秋香只是微笑。

    小姐心疑,指春梅道:「事有可疑,快忙说与我听,不然与夫人说知,你便活不成了。」

    春梅道:「并不到那里去,只问秋香就是了。」

    那小姐心内多疑,见秋香暗笑,便把眼看住了他。

    秋香道:「这事与秋香无涉。去唤安童来,一问便知。」

    春梅晓得事体败露,实说道:「恰才到园中去唤安童采花,那 胆大,把我抱定说了无数丑话。亏得秋香走

    来,方能挣脱。禀上小姐,那谱儿只是不好开口。」

    小姐道:「原来你两人同谋做事,东遮西掩。日後弄出事来,夫人岂不责在我身上。倒是我防守不严,玷了

    闺门清白。待我先去与夫人说明。」

    秋香道:「这是春梅做来的,其要错罪在秋香。」

    春梅磕头道:「情愿受罚,不愿到夫人那里去。」

    小姐道:「这件事想与秋香无涉,是这贱人做出来的。快随我去见夫人。」

    春梅不得已,跟小姐走到堂前。恰遇夫人在堂,她便跪下。

    夫人不知分晓,笑说道:「敢是这丫头服侍不过,把我儿触犯麽?」

    小姐道:「这贱婢做不识羞的事,不得不来禀明。」

    便把始末根由一一细说。

    夫人听了,着院子快去唤安童来:「待我问他个明白。」

    园中安童听见叫他,只道有配春梅的好意。走至堂前还嘻嘻笑脸,夫人喝道:「这 该死!你知罪麽?」

    安童放下笑脸答道:「有什麽罪?」

    夫人道:「我且问你,那芙蓉轩後的事,可是有麽?」

    安童道:「这事是有的,虽说这是安童的罪,却因为是夫人错了主意。」

    夫人怒道:「胡说怎的?倒是我主意错了?」

    安童道:「当日夫人有言在先,原要把春梅许我做老婆的。那时节若不曾记过,今日安童怎敢先奸後娶不成!」

    夫人喝道:「我看你这该死的奴才不自认罪,还敢在我跟前弄嘴,提起板了来,便要把这两个奴才淫婢,浑

    身上下痛打一顿,方消我恨!」

    小姐连忙上前劝住,扶了夫人坐在椅上道:「他两个无耻丑行的奴婢,就打死了也不足惜,还要珍重自己的

    身体要紧。」

    安童见小姐劝住了夫人,满心欢喜,手舞足蹈。正要辩几句,不想袖里那本《春意谱》抛将出来,夫人一见

    便唤秋香拾取土来,看是什麽书。

    秋香拾在手里,翻开一看,见是一本《春意谱》,又不便替他藏匿了,只得送与夫人。夫人揭开一看,见上面道:

    女子仰天而卧,将那脚儿挑起臀尖相合,男子俯伏胸膛,

    以肉具项入花心,一抽一迭,图个欢畅,这谓之顺水推船。

    男子仰天而卧,将那两腿跷起臀儿相凑,女子俯伏胸膛,

    以牝户套上玉茎,一来一往,尽个快乐,这谓之倒浇蜡烛。

    女子俯身而卧,将那後庭掀起两股,推开男子,俯伏肩背,

    以龟头塞入阴户,一进一退,弄个爽利,这谓之隔山取火。

    看完了愈加焦躁,将一本《春意谱》登时扯得粉碎。提着板子大骂道:「好奴才!你快说这本书是从何处得

    来的?若要支吾遮掩,这板子却不认得你。决不与你干休!」

    安童道:「夫人在上,听安童分剖,这本书原是南庄上二相公买来醒磕睡的。那一日被安童看见,悄悄藏了

    他的,放在随身肚兜里收着,恰才洗澡摸将出来,正要拆拆了,不朔人呼唤,便收拾在袖中,原与安童无干

    。夫人要见明白,只差人到南庄去与二相公计议就是了。」

    夫人道:「你这样的人,我这里断容你不得!若再容何你时,可不把我的家声玷辱了。」

    遂着院子立时往南左去,吩咐道:「须对二相公说,这样的人,家中要他不得,把那小心勤谨老实的人换一

    个来,早晚园中使用。再唤秋香将这贱婢春梅剥了他两衣服,锁在後边空房内,明日寻一个媒婆,打发出门便了。」

    你看这小姐果是个孝顺的女儿,见夫人恼得不住,便迎着笑脸,扶了夫人进房。那春梅安童方 起去。未知

    後来安童回到南庄,刘天表有甚话说?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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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

    ●闹花丛

    ●闹花丛

    ●闹花丛

    第四回 闹街头媒婆争娶 病闺中小姐相思

    诗曰:

    瞥见英豪意已娱,几番云雨入南柯;

    芳年肯向闺中老,绿鬓难教镜裹过。

    纵有奇才能炼石,不如素志欲当 ;

    咫尺天涯生隔断,断肠回首听啼鸣。

    当日院子押了安童来到庄上,刘天表竟不知什麽来由,连忙问道:「这安童是夫人着他回去灌园的,闻他在

    家里办事倒也勤紧,怎麽发他回来?」

    院子道:「二相公有所不知,这个安童生得胆大。」

    刘天表道:「敢是他做鼠窃狗偷之事,触了夫人的怒麽?」

    院子欲把前事细说,因见有几个做工的站在面前,不好明说,便答道:「夫人说:『这样小 ,家中容他不

    得,还要换个心务实的回去园中使用。』这安童做的见便细说,明日二相公回家自然知道。」

    你看刘天表千思万想,决不想出这件事,便对院子道:「我多时不曾回家探启人、小姐,今日就同你回去问

    个详细。」

    且说这刘天表就是刘状元亲兄弟,性最贪财。若有一毫便宜事,便千方百计决要独得,那状元在日,吃了安

    闲饭,一些事务不理。专一倚仗官势,在外寻是争非,欺负良民。那乡里中,大家小户,无不受其荼毒。若

    说起「刘二相公」四字,叁岁孩童也是心惊。後来状元闻他在外生事惹祸,诈害良民,恐怕玷了自己的官箴

    ,心中不悦,把他大叱一场,遂立刻打发到南庄去交付些租田帐目掌管。他便与状元斗气,从到南左见有两

    年不回。

    不料状元逝後,想家中只有嫂嫂侄女,遂回心转意,每隔一月回来探娼次,那夫人也待他不薄。

    此时院子把安童的见好明说,天表便走进帐房,把那未弄完的帐目收拾明白,又唤那做工的吩咐一番,仍着

    牧童牧牛羊,便带一个精细办工的人,与院子同回家来。

    天表走进中堂见了夫人,把安童的事仔细询问。夫人细说一遍,天表听了心中焦躁,含怒道:「嫂嫂逐出这

    安童也是,若是这安童暗暗苟合不使人知,岂不把闺门都玷辱了?将来不惟是侄女亲事没了好人家,就是叫

    我也难做人,你那时把两个活活打死,方 正个家法。」

    夫人道:「彼时我意欲打死他,只虑女儿未曾许聘,吹到外面去,只说我闺门不谨,做出这件不清不白的事

    ,便招人谈论。今安童既赶回庄上,就是这春梅亦未必可留在家。欲速寻一个媒婆,我并不要分文,白送与

    人去罢。」

    天表听说不受分文,又惹起爱便宜的念头来了,想了一想,便应道:「依我愚见,还是侄女婚姻甫。就该把

    这贱婢登时赶了去罢。」

    夫人道:「我主意正要如此,因女儿劝我慢慢寻个的当媒婆,配做一夫一妇也是我的阴德。」

    天表点头道:「只是有一事,近日街上媒婆比往常时甚是奸险了,没有一个不会脱空说谎的,全是那张口舌

    赚人钱钞。假如贫苦的人家,他说田园房屋甚多,金银车载,珠玉斗量。本是至丑至粗的女子,他说极标致

    ,生性温柔。本是最愚最笨的男子,他说得文章秀丽,诗赋精通。人若听信他花言巧语,往往误了万千大事

    。他只寄厚礼,不管什麽阴德。当日婶婶在时,结世个卖花张秋嫂,我去寻他来商量,他作事忠厚。」

    夫人喜道:「如此甚好,只是这杓时不能就绪,还要二叔在家几时,调停个下落,方可回庄。」

    天表许允。夫人道:「见宜迟,倘若贱婢寻些短见,反为不好。今日就与张秋嫂说便好。」

    天表满口应承。话毕,那小姐打点酒饭出来。

    天表吃过了饭,暗想道:「我一向要讨别人便宜,难道自家的便宜倒被别人讨去?且去寻张秋嫂打点话儿去

    ,赚他落得拾他一块银子,有何不可?」

    计较停当,遂出大门。走不数步,恰好张秋嫂同一个卖花的吴婆远远而来。

    走到跟前,天表叫道:「张妈妈好忙得紧?」

    那张秋嫂听见有人唤他,忙转头来一看,认得是刘二相公,便笑脸道:「二相公几时娶一位二娘续弦,作成

    老身吃杯喜酒?」

    天表道:「喜酒就在口头,今日说过,明日怎麽谢我,便作成你吃。」

    张婆听见肯作成,恐吴婆在旁听见,忙把他抛开,扯刘天表走过几家门首,微笑道:「二相公,你有何事作

    成老身?」

    刘天表道:「你唤吴妈妈来一同商议。」

    张秋嫂道:「你不晓得,这吴婆前月里到富家去说亲,见没人在面前,窃他几件衣服。过了潮,被富家访出

    来,吃了一场没趣。如今各处人家晓得他手脚不好,走进门时,人就以贼提防,那个肯作成他。不瞒二相公

    说,老身做了多年花婆,靠人过了半世,没有一些破绽被人谈论。」

    刘天表道:「张妈妈你走千家串万户,若不老实,那个肯来照顾。我今有一桩事和你商量,只在两叁日就要回覆。」

    张秋嫂道:「怎麽有这样性急的事?」

    天表低声道:「我家夫人身边有个使婢,是老爷在时得宠的。只因出言唐突触犯夫人,夫人一时着恼,着人

    到南庄接我回来商量,要嫁与人去。只是一件,讨着他着实一场富贵,身边都是老爷在时积下的金银首饰,

    足值二叁百金。你去寻个好人家,接他四五十金聘礼,你也有一块赚哩!」

    张秋嫂道:「果然是真。」

    想了一会,欣然答道:「这也是老身时运凑巧。府中王监生因断了弦,前日对老身说,要我替他寻一个通房

    ,我明日领他家的人来看一看,果是人物出众,便是五十金也不为多。」

    刘天表听说有人要看,然後成事,心下又想了想道:「妈妈,我府中出来的比别人颜色不同。若是明日有人

    来看,只说那丫鬟是老爷亡後,情愿自守不嫁,终日随小姐在绣房做针指。我有一计策,你明日同着人来晋

    见夫人,不要说我知道,只说来求小姐姻事,那春梅决随小姐出来相,暗暗把他看了。」

    张秋嫂道:「说得有理,只要夫人心允,难道怕他不肯?」

    刘天表道:「妈妈又有一件,他家若得遂意就要行礼,不必送到夫人那里去,就送在你宅上,待我悄悄送与

    夫人,省得那丫头疑虑。若拣定吉时起身,再设一计赚他去便是。」

    张秋嫂道:「二相公与夫人做主受礼,这样大头脑,怕这丫头不肯嫁麽?」

    言毕,遂与天表作别。回身不见吴婆,只道他先行。那知吴婆闪在人家窃听两人言语,被他听得明明白白。

    见张秋嫂转弯去後,忙赶上前问道:「二相公方 商酌的事体,撇不得老身的。」

    刘天表回头见是吴婆,站住了脚。

    吴婆道:「这主钱儿挈带老身赚了吧!他说的是监生人家,我明日便寻的乡信家,他说是五十金聘礼,我便

    送你一百金。二相公,你还要许那一家。」

    刘天表听了这话,更加欢喜道:「妈妈若是这样说,自然许你,只是不可迟缓。」

    吴婆道:「我明早便去着人来看,早晨行礼到我家,晚间便到我家上轿何如?」

    刘天表道:「这样更好,请问吴妈妈住居何处?」

    吴婆道:「我住居在城头, 里第一个楼房便是。」

    天表道:「吴妈妈,我回去与夫人商议,你不要失此机会。」

    遂别,去见夫人,把春梅的话儿说了。夫人听信,待至次日,吴婆同一个奶娘竟与夫人相见,假以小姐亲事为因。

    夫人只道这两个媒婆果与女孩儿说亲,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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