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等走法。」
小娟道:「厕中有块砖头,把脚扭了。」
芸香那里肯信,又要拷打,小娟见不能瞒,遂跪下道:「小娟实是往李福房中去来。」
芸香道:「去做甚麽?」
小娟只得从实说了一遍。芸香也不甚怒,笑而骂道:「小淫妇,你本是未开的鲜花,如何当的他那浪蜂狂采
,既然如此,待我与你老爷说知,把你给李福为妻,你愿否?」
小娟嗑一个头道:「难得太太如此宽宏,谢太太的恩典。」
众位,你道芸香为何不甚怒?因他本是个淫货,日後倘有差错,恐怕小娟与他 漏,故尔如此。这是後话不提。
且说芸香领小娟走回亭中,见了巫臣,将小娟之事说了一遍。巫臣也笑个不了,芸香道:「小娟尚无男人,
李福亦无家室,不如把小娟赏他为室。」
巫臣道:「这也使得。」
即时唤过李福来骂道:「你这狗才,干出这事来,本当重打。姑念你是个旧人,暂且饶过你,可知罪麽?」
李福道:「小人知罪。」
巫臣又道:「如今你太太将小娟赏你为妻,快与太太嗑头谢恩。」
又同小娟二人并立向主人嗑头遂成夫妇。这话暂且不提。
且说那荷花,自从在花园避楚兵去後,即逃出园外,走到一所村庄,浑身汗流喘吁吁的,甚觉难走。且喜庄
头上有一座大门,遂坐在阶上歇息。这正是:
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且说这家人家姓罗,老头叫做罗彦,是个财主人家,秉性极好,如遇着事一毛不拔,人皆称他为罗肉头。到
了四十岁上,生了一个儿子,名叫爱奇。
老两口子爱子如珍宝,此时爱奇已长到十八岁了,不好攻书,终日在外眠花宿柳,赌博窝娼,不作好事。众
人知他如此,也无有与他说亲的。
这肉头爱财帛,只因溺爱过甚,也就不肯管他。只听其所为便了。
此时爱奇正欲出门,忽见荷花坐在门首,遂立住脚,仔细端详。
见荷花年纪有叁十馀岁,生的面目白嫩,身材窈窕,金莲止有叁寸。
又见他呼呼气喘,知道他是远方来的,遂问他家乡姓名。
荷花想一想道:「我真姓名是说不得的。」
因答道:「我婆家姓张,丈夫张仁,在许家庄住,离此地约有五百馀里,只因遭了天火,合家俱已烧死。只
逃出我一人,我要赴娘家去,走的迷了路径,故来到尊府,暂歇片时,好赶路程。」
爱奇复问道:「你娘家何处?」
荷花道:「在荆州。」
爱奇道:「你家太远,不如在我舍下歇息二日,我备了驴子送你去。」
荷花道:「非亲非故,怎好取宿?」
爱奇道:「救人之急原是好事,有何不可?」
荷花也情知其意,故意的推辞了一番。
爱奇强扯他进去,到了自己的坐客书房里,背着爹娘买酒买肉,与荷花吃了。
到了晚间荷花假意相辞,被爱奇一把拉住道:「白吃我东西麽?」
遂把荷花抱到床上,解去衣服云雨起来,那荷花是个久战疆场的,并无惧色,二人一 一刀直战至天明方休。
如此住了几日,老两口也知道了。竟无可奈何,及看看荷花,果然俊俏,遂把荷花认做媳妇,叫他儿子与荷
花拜了天地成亲,住了一年有馀。
也是罗家该着倒运。忽然进去了六七个强盗,拿着罗彦,点着一个秫秸用火烧看,与他要银子。
罗彦本是个舍命不舍财的,大声叫道:「老婆子,他就烧死,总别对他说银子去处。」
老婆说:「我知道了。」
那贼闻言大怒,将老头一刀挥为两段,前去杀他老婆。
未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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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叁回 授故主天假机缘 结姊妹同享富责
话说那一夥强盗杀了罗彦,遂将他老婆杀害。跑至爱奇的门,又将门一刀劈开。
贼人进去,见是他小两口在那里睡觉,将爱奇一把提起问道:「你实对我们说,你家银子究在何处?我便饶你。」
爱奇吓得不能说出话来:贼人只道他不肯说,又一刀结果了性命。
荷花见他行凶,恐怕杀害自己,遂掌着胆道:「银子去处,我知道。」
贼人问:「在何处?」
荷花道:「在楼梯边。」
众贼闻言,叫他领着去找。
荷花浑身精光,拖着一床绫被披在身上,慌忙之中早把白生生的下身露出,荷花也顾不得羞耻,跑到楼上指
着楼梯下 子,众贼一齐打开,见是雪花的银子,即将绳捆了,加上杠子,抬了就走。
荷花见他们去了,方才到房中穿上衣服喊叫起来。众位乡家都跑到罗家来看,见罗家四口只落一个在那里啼哭。
众人忙问道:「小娘子,这是怎的?」
荷花应道:「夜间来了一夥贼人,把银子拿去将合家杀了。」
才领着众人去看 首。原来荷花口甜,众人俱喜他。
遂一齐道:「待我们与你申冤。」
於是叫了地方达士报单官府,亲自来验了令。荷花具棺木将他叁人成殓,众人帮他治办丧具。官府回衙,着
捕役四外缉访不提。
且说荷花将他叁口殡葬已毕,独守清闺,已觉寂寞,又夜间闻听鬼叫不胜恐惧。一日,在门前闲站,见门首
坐一行路之人,见荷花出来,即使站起来道:「行人渴甚,望赐一杯水吃?」
荷花命往内宅取水。
遂问那人:「你是哪里去的?」
那人道:「我乃晋国申公巫臣的家将,往吴国小主人那边送字去的。」
荷花道:「昔楚国有个申公屈巫,怎麽晋国也有个申公巫臣?」
那人道:「这个申公巫臣就是那申公屈巫。」
荷花道:「既是屈巫,他怎麽又到了晋国?」
那人道:「娘子有所不知,他为私娶了个夏姬,不敢回楚,因仕於晋。」
荷花忙问道:「那个夏姬?」
那人道:「就是夏徵舒的母亲。」
荷花惊问道:「那夏姬可还无恙?」
那人道:「我主母如今还壮健多哩。」
说着使女端了茶来,那人吃了,说道:「多谢了。」就要起身。
荷花道:「你是才往吴国去,可是自吴国回来?」
那人道:「自吴国回来了。」
荷花道:「我就是你主母的使女,我久访问主母未知去向,今天假其便,咱们同往如何?」
那人道:「如此甚好。」
遂把家中细软东西收拾收拾,装载一辆大车,与家将同往。
荷花问他姓名,他说:「我姓高名强。」
高强又问:「荷花,家中如何无人?」
荷花把被贼之事前後说了一遍,高强也叹息不已。晓行夜住,行不多几日,来到晋国。荷花下车,进了申公
府内,见了主母,放声大哭。
芸香问他前後之事,荷花细说了一遍。
芸香不觉泪流满面,遂令人将他车上东西尽搬在内宅,就叫荷花仍归服侍他,遂叫荷花与巫臣嗑头。
巫臣问他的来历,芸香替他说了一遍,巫臣闻听,咨嗟不已。到了晚间,巫臣与芸香对饮,荷花侍立於旁,
巫臣见荷花的容颜未衰,有意收他。
遂问夫人道:「荷花丈夫已死,下官欲给他招个女婿,不知夫人心下如何?」
芸香道:「招那个?」
巫臣道:「就是下官何如?」
芸香就叫荷花与巫臣嗑头,荷花尊命行礼,又与夫人行礼。芸香一手拉起,往後咱们莫论主仆,只以姊妹相
称。遂叫荷花就坐,叁人开怀畅饮,饮到许酣之时,遂与两个夫人同入帷帐。
巫臣道:「今夜要弄个明白的。」
遂将桌上烛合递於芸香,各将衣服脱去。用烛光一照,见荷花牝儿白生生的,耻毛稀少,因大动情兴不用分
说,抱将过来推倒仰卧,高合两足腾身上,高挺矛直入。
芸香执烛在手,喜孜孜在旁观风,但见荷花酥胸微露,俏眼半斜,粉背横拖,柳腰频转,巫臣尽着本领,弄
的荷花如风中摆柳,搂紧腰肢,扇摆叫快不绝。
芸香看了多时,不由春心摇荡,牝户内就如虫钻的一般,把两双腿紧紧夹住,尚然奈不过去,伸手将巫臣身
上着实掏了一把,巫臣知他兴动。
遂发狠把荷花顶了一会,撒开荷花,又将芸香烛与荷花拿了,将芸香放倒,架起金莲,看清了那茶细的缝儿
,挺着尘柄往里一耸,唧的一声已进去了,直抵花心,紧顶在牝蕊上研擦,遂浅抽深送,忽落忽提,芸香
觉津津自味,俏眼含情,玉臂伸舒,烛光之下,照得身上非常娇嫩。
巫臣十分兴动,佳趣倍增,捧掏酥乳两峰,软加糯润,拿起金莲看玩,见他穿着满花绣鞋,小的可爱,伸手
摸人牝户。紧紧箍着尘首间不容发,妙不可言。
遂连顶几顶,又搂定粉项,伏於他身上,脸对着脸吐送舌尖,芸香吮了几吮,芸香又以舌答之,彼此含吮了
一会,又叫荷花搁下烛台抓到床上,拔出尘柄又插在荷花牝内,左旋右抽,弄了百十馀回,巫臣用上修炼之
方,一夜也不 ,芸香尔用采战之术,通宵不疲,就是荷花也是常经大敌,丈夫死後一月有馀,今日得了这
个酣头,怎觉困倦。
到了次日已时,叁人尚然高兴,因小娟窗外说话,方才各自起来,梳洗已完,巫臣遂外边去了。
芸香叫厨上做了一桌筵与荷花接风贺喜。
忽见一对燕子飞在梁上,如相识的一般,芸香道:「妹妹你看那对燕子呢喃畅和,咱二人诗思久废,今日何
不作诗以畅情怀。」
荷花道:「姐姐先赋。」
芸香搦管写道:
绕梁燕子故飞飞,紫燕应期又入帷;
图阁归巢犹彷佛,主人情兴尚依稀。
呢喃苦诉经年别,飘泊欣逢此日归;
待得秋深如客去,更期来岁莫相违。
写毕,荷花称赞不已,亦搦管道:
莺花斜日布芳姿,乙鸟春归 影迟;
若为主人寻旧约,肯从薄命幸新知。
他年弱缕飞香处,此日班荆入幕时;
为尔消魂叁月暮,含情疑故说相思。
写完芸香接来一看:「呀!妹妹诗思高远,匪伊所息。」
二人正彼此称奖,只见书僮跑来道:「晋君十八公主明日请太太赴席。未知可否?」
且听下回分解。
……………………………………………
第十四回 芸香栾府说风情 佳人潜地订私约
话说芸香与荷花正在彼此称赞,书僮跑来,手执柬帖,说道:「公主明日请太太赴席。」
芸香说:「你对来人说,明日即去。」
书僮去回覆来人不提。
荷花问芸香道:「十八公主是何人?」
芸香道:「他是晋君的妹妹,下嫁栾书为妻。昨日我曾请他,今日是还席了,明日我与妹子同去如何?」
荷花道:「使得。」
到了次日,二人起,打扮的如天仙一般,坐了轿子前去赴席。二人坐的原是亮轿,走到街市上,引得街房上
的人争着乱看,都底声暗语的夸奖,二人以为得意。
不多一时来到栾府。公主打扮得如桃似玉出来迎接。
叁人宾主而进,芸香、荷花来至後堂,一齐谢道:「蒙公主盛情只得取扰。」
二人裣衽拜了四拜,公主急忙还礼道:「今日接来一叙,何敢言扰?」
於是叁人分宾主坐下,公主因指荷花问芸香道:「姐姐,此位是何人?」
芸香道:「此是愚妹子,咋日方才来到。」
公主说:「不知是姐姐的令妹,失敬了。」
遂命丫环献茶,叁人同将茶吃毕,公主遂引二人道花园玩耍。二人进园仔细观看,只见群花争秀,百鸟和鸣
,真一所好花园也。
园中有亭子一坐,朱红亮格,亭内八仙棹一张,椅子叁把。二人走到亭子内坐下,时值春和天气,日色喧华
,惠风和畅,花色夺目,百奔铺锦。
公主道:「二位姐姐公於赋诗否?」
二人答道:「知一二,未敢初言。」
公主闻言大喜。
即命使女取出笔砚来道:「今日来至花园望各赐一律,增辉此地。」
二人道:「既蒙见爱拙句。」
公主道:「二位姐姐请先,愚妹随後可也。」
芸香道:「还是主人先赋,愚妹妹方可出丑。」
公主道:「说那里话来,还是姐姐先作。」
芸香谦让不过,只得先赋一首:
九十韶叶面面通,南园绿绿复红红;
定知行处心如醉,鸟雀争啼一径通。
荷花亦赋一首:
春来争得几时间,花使引人到此间;
去去不知芳径在,多情好鸟又关关。
二人赋毕,公主接来一看,拍案叫好,说:「二位姐姐诗才出众,小妹甘拜下风矣。」
芸香道:「俚句何劳过奖,请姐姐赐教以开茅塞。」
公主也赋一首:
和日群芳逼锦城,乱红连络不分明;
鸟声断续来何自,知是花阴啭处清。
公主写完,递於芸香二人,接过看完,一齐称赞不已。
叁人诗作已毕。公主遂叫人摆上酒宴在亭中,与二位小饮,叙起年庚。
芸香说:「我五十四岁了。」
荷花说:「我四十八了。」
公主道:「小妹今年二十一岁,容颜已觉渐改,荷花姐姐万不像四十八岁,还像二十七八岁的。惟有芸香姐
姐今年已五十四岁,自小妹看来,不过像十六七的闺女,姐姐必有个却老还少的方儿,与小妹说说可乎?」
这芸香只因有了酒力,又见公主与他投契,因含羞答道:「姐姐有所不知,当初小妹为闺女时,梦见一个仙
人,自称浪游神,与我交媾,教我以素女采战之法,交接之时采取阳精暗助阴气,故能容颜不衰,却老还少。」
公主道:「如此说来,男人一定吃亏了,巫大夫怎麽却还如此健状?」
芸香笑道:「他也有个方儿,故能如此。」
说到此处就不说了。
公主被芸香一席话说的心痒,遂叱退左右问道:「巫大夫有何方儿,快与我说。」
芸香道:「他少时遇一道人,教他彭祖修炼久战,一夜能御十女,其精不 。」
公主复问道:「令妹来此何为?」
芸香道:「他原是我从幼使女,因在他家被楚王将我拿去,他就跑到一个大户人家,後有人与他大谋,嫁了
罗家。罗家被强盗打劫杀个精光,他又投了我来。昨日方到,就被我那不长进的勾……。」
说了个勾,往下又不说了。
公主道:「勾甚麽?此地无人只管说说咱听何妨?」
芸香笑道:「就被他勾上了,因此我二人就不论主奴结为姊妹。」
公主听他说道此处,越发难过。牝内滴滴水流。
又问道:「姐姐你叁人今夜的事情说说我听。」
芸香不肯说出,荷花从旁插口道:「咱叁人同是女人,就说也不妨,待我告诉公主听听。」
遂说道:「先是他把我推倒在床,叫我姐姐执灯看其出入之势,弄了一会,我姐姐情动,他就又把我姐姐推
倒床上,叫我执灯也如前照看,怎麽揉擦怎样抽 ……」
细细说了一遍。说的个公主下面淫水直流,遂向芸香说道:「不想巫大夫有如此本领,真是姐姐们修的。」
芸香道:「栾大夫本事如何?」
公主道:「差多了,交接之後只好两个时辰,也就 了。」
於是向芸香耳边低声说道:「听姐姐之事,使我心神俱乱,何时将小妹提拔?提拔?也与小妹会合一次 好
,姐姐幸勿见阻。」
芸香道:「那有忌妒之时,等到改日我下帖请你,就说还要住几日,姐姐可说与丈夫知道。」
公主道:「有理就是,多费姐姐请劳神的。」
说着时,厨上早已将菜做熟,山珍海味错摆的满桌都是,公主陪着二人用饭,已毕,出了亭子,往花园观花。
且说栾书清辰起来就上朝去了,知道今日请芸香,下朝时遇着申公巫就一把扯到他家去吃午饭,栾大夫吃的
醉醺醺的,才方回家。正走到金鱼池边,见公主陪着二位女眷在那里赏花,就知道是申公的夫人芸香,那一
个却不认的是谁?仔细端详那芸香,真是花容月貌,西子杨妃,那一个虽不若芸香,也自娇媚动人。
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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