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惹麻烦。”
赵耶利看上去凶狠,走到灵音身边,脸就端不住笑起来,他一眼扫到徒弟身边的司马九,不禁愣了一下。
“师傅,我要不出门,怎么能找到咱们大兴城的诗人呢?燕师叔不总是问葡萄美酒夜光杯是谁所做的吗?喏,人我给你带来了。“
赵耶利身边一个男子,豹头虎眼,看上去不像文官,倒更像一个武将,也已经须发斑白,此人自然就是此宅邸的主人燕北行了,听见灵音介绍,燕北行愣了一下,却没有因为司马九年纪尚青而有丝毫的轻视,走上来就对黄门侍郎行了个礼。
“原来做出如此慷慨诗文的司马侍郎,真是年轻英俊,燕某小邦妄人一个,听了侍郎之作,实在不信师侄之说,总觉得侍郎是军伍出身的健壮汉子,没想到完全错了。”
看见主人有礼,说话幽默,司马九也是心中高兴,连忙对着燕北行还礼,他本道乐家大会,只有本门才能旁听,眼睛看向院内,却有很多穿着华丽,戴着高帽的百济贵胄,在院内闲聊议论。
“我们乐家之会,重在探寻乐韵入心的道理,司马侍郎不是本门之人,要想旁听也是毫无关系的,这里一大半的宾客,都当今天乐会只是初春踏青,乐家之道取得就是这股随和闲适之气,在意反而着相了。”
赵耶利出言为司马九解惑,他是杨广亲信,在大兴城一贯少与官员见面,一心编撰乐谱,隋朝七乐汇总,就是出于老者手中。
众人正在说话,远处忽然传来车驾的声音,燕北行和师兄对看一眼,看见车驾的旗帜,知道是百济国王武王来了,武王乃是百济王室一族衰败的一脉之子嗣,百济连续几个王暴毙,王室血脉几乎断绝,只能从乡野之间,找到了以挖掘野菜为生的武王,此子为王只有两年,现在年方十二,不过倒是并不昏懦。
司马九还在想着刚才奇异的三韩之乐,向乐家两人拱手,自己拉着几女直接向内院走去,黄门侍郎跨过数个院子,每个院子不是有人献曲,便是有人舞蹈,每种歌舞风格不尽相同,少年走到最里面的院子,发现此地的达官贵人最多,他随便找了个空着的座位坐下,就开始欣赏高台上百济乐家之人的歌曲了。
只见高台之上的百济舞者,人人长袖高帽,随着乐声起舞,舞步幅度不大,却充满了韵律,让司马九吸取玉石真气速度变快的,正是高句丽乐独特的韵律,司马九一下子闭上了眼睛,用心的感觉起旋律的起伏来。
他全身心在高台的韵律中,连百济王也来到此地都浑然不知,在乐曲的熏陶下,黄门侍郎仿佛看到石山青松下的白鹤,随着乐曲起舞又一飞冲天的情景,想起前世李太白对于高丽乐的评价,少年不自禁的高声吟诵出来。
“金花折风帽,白马小迟回,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百济之国,儒学盛行,国内贵胄,大半精通帝国语言,司马九一首诗词用汉话念出,正好台上舞姬最后一个动作完成,整个大院一下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