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觉起来,难不成是小偷?
声音的来源是门口,似乎有人在用什么东西摩擦着门。
白言本来有些昏沉的意识一下子就凛然起来,整个人非常冷静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势。
不确定外面人的身份是否是窃贼,但夜晚这个时间,防范是必要的。不确定外面是一人还是多人,所以不能空手。外面若是窃贼,则需要尽快解决并报警。暂时不考虑不是窃贼的可能性。
他随手拿过一根以前玩过现在摆在房里作纪念的球棍,持在手里当做武器。
白言小时候和吴银河一起学过一点防身术。以备不时之需。而且最近在幻想乡中每日练刀,连带着自己现实中的身体似乎也熟悉了刀的用法,虽然体内没有庚金之气,做不出幻想乡中那样绮丽的斩击,但只是普通的斩击或者连招的话,他还是有能够使用出的自信的。
很小心地打开门,尽量压低自己的脚步,不发出一点声音,白言走到大门口,把耳朵凑到门上。
来人没说话。呼吸也很轻,不过白言的耳力不错,能捕捉到一点呼吸。
女人?
如果白言没听错,那门外真的只有一个女人。
一念及此。他右手蓄力,执球棒反到背后,左手五指环绕门把手。
下一刻,他突然把门打开,外面的光芒并没给早有准备的白言带来困扰,如果面前的是窃贼或者图谋不轨。他手中的球棒就随时都能挥出强力一击。
但——
问题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白言差点就想脱口而出:这是啥?!
自己面前的确是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个少女,而且这个人白言还很熟悉。
陆夕沉。
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一条马尾垂到脑后,黑裙的清冷少女正略显疑惑地看着白言。
她的相貌跟幻想乡中别无二致,甚至连气质都尽然相同,因此白言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你是陆夕沉?”白言实在忍不住问道。
“白言飞…吗?”
少女微微歪了歪头,显出一点可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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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白言和陆夕沉在沙发上相对而坐。
“也就是说…你就是我的新室友了,对么?”
“嗯。”陆夕沉点头道。
白言耸了耸肩,为世事的曲折离奇而感慨,他和面前的少女在游戏中就是室友,朝夕相见相处,没想到此时出来租房子,又变成了现实中的室友,看样子还得共处两个月。
据陆夕沉说,自己不太了解科技,所以找不到密码锁显示屏的开关,就在门周围鼓捣起来,这才让白言误以为是贼,紧张了半天。夜晚九点多这么晚才到,也是因为不认路弄错了方向的缘故。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夕沉一向平静的面容上,也不免微红着,露出一点点尴尬之色。
白言看这清冷文静的少女可爱的尴尬模样,倒觉得有趣起来,但他随即就反省自己内心的邪恶来。
白言白言,你是个有品德的人,绝不能这么以此为乐啊!
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也没办法,何况与一个已经有点熟的家伙住一起,总比跟一个完全不熟的家伙住在一起来的好些。
“既然如此,那就重新认识下吧。”
白言伸出手,说道:“游戏id 白言飞,真名是白言,会在这里租住两个月。”
他向陆夕沉示意。
“陆夕沉,真名也是陆夕沉,暂时是这里的租客。”少女轻声说着,伸出手与白言轻轻相握,随即放开。
也就是一瞬间,白言和陆夕沉两人都没感觉到对方的手,就互相松开了。
这两句说完,似乎也没有别的话说,陆夕沉话少,白言话也不多,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两人竟然就这么干坐着瞪眼。
白言想的是这两个月最好是能够互不干扰地和谐相处就最好了,虽然两人现在暂时有个敌对的立场,但毕竟是在游戏中,现实里两人是没有矛盾的,而且游戏里的敌对关系也会随着任务的结束而瓦解。而陆夕沉则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白言先开口了,毕竟是个男人嘛。
“有什么东西要我帮忙搬的吗?”
人家搬家,帮女孩子搬东西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应该是可以提的吧。
白言考虑着怎么和女孩子相处,姑且是这么提了一下。
陆夕沉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我的行李还没有送到。谢谢你,白言。”
对方都这么说了,白言就没再问,跟陆夕沉稍微讲了些这里设备的用法,然后约定了改天一起商量出个同居的规矩来,便径自回房了。
一头栽到床上,白言长长地出了口气。
跟一个女孩子说这么长时间的话,还要主动说,还真是难为他了,其实他还是挺紧张的。
他闭上双眼,口中喃喃,困意逐渐袭上脑海。
“果然,那天晚上是看错了啊…”
现实中的陆夕沉,说实话比游戏里还平常。
白言突然想起了与陆夕沉完全相反的一位少女。
温柔,坚强,清朗,如春风般和畅,她的名字是谷青琬,是幻想乡中,第一个给白言留下很深刻印象的女子,而她与陆夕沉基本完全是相反的性格。
冰雪乱斗之后,两人少有联系,却不知道她在哪做什么呢?
白言还记得谷青琬温婉的笑容和与她相处时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对了,若要说陆夕沉和谷青琬她们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应该就是求胜的信念了。
谷青琬是一句“我很想赢”。
陆夕沉则是一句“嗯,我会赢”。
这两句话与她们平日里的性格一点不搭,让张恨水来说倒是挺合理的。
为什么她们这么想赢呢…?
喂,白言,你怎么最近老想些女孩子的事,是不是推迟了很久的思春期到了…
喂…喂…
白言沉沉睡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