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纷纷还礼,全都豪气干云。
“谢、谢先生。”柳庆荣见谢宇钲要走,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
“怎么啦,荣儿?”谢宇钲看了他一眼,见他欲言又止,便微微一笑,“你就先跟着严师父!他去哪,你就去哪。”
“谢、谢先生,我想跟着你!”柳庆荣目光里满是期盼。
“行!”谢宇钲向院外一摆头,“那就走罢。”
众人送四人出门,坐进轿车,绝尘而去。
侯四等人吃过饭,将人员分成三拨,分批次回城。
侯四带几个人先行回城,让瘦子和鹰爪李一路第二拨回城,阿海领着严振铎几个人殿后,在黄昏时回城。
侯四和瘦子两拨人走后,严振铎和阿海等人闲得无聊,便从柚子树上摘了两个发黄的柚子,剥开了分吃,味道有些酸涩,还带着苦味,勉强吃了一瓣,便入不嘴了。
眼见太阳渐渐落入西边的山后,他坐上阿海的黄包车,领着几个人,匆匆向城内赶去。
进到城内,已经暮色四合。
街灯和楼房上的霓虹灯次第亮起,照亮了街市楼宇。
为了掩人耳目,阿海领着他们绕的都是没有街灯的小路,路上行人不多,几乎都行色匆匆。
正走着,后方传来赶马的吆喝和轮幅碾地的声音,回望却见一驾四轮马车,正辚辚作响行来。
驾车的是一位白衣男子,整驾马车上只有他一人。
就见他丝毫不顾及路人是否避让得开来,只顾着两手连连挥动缰绳,将两匹健马催策得飞快,转眼便赶了上来。
看看近了,严振铎不由叫了一声好:只见这白衣男子年约二十七八,长相俊美,身形干练,一人驾着一辆西洋四轮马车,举手投足,无不显得风流倜傥,
恰在这时,这白衣男子也抬眼瞥来,眼神像鹰一般凌厉。
遽然间,严振铎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不安,扰得自己心神不宁。
急切地抬头打量四下,他发现此时自己几个人正行进在城墙下的一条街道上。
一面是高耸的砖砌城墙,一面是昏暗朦胧的楼房店铺,整条长街难见一二盏灯火。
前方不远处的街道涌来一群人,好像黑压压的墙体,将街道堵得严严实实。
他心下大惊,急回头看向后方,只见后方也同样涌来黑压压的人群。
来者不善!
而自己一行人毫无防备。
严振铎刚要扬声向同行的人示警,那四轮马车已堪堪驶近,跟黄包车并驾齐驱,马车上的白衣男子猛一扬手,一道白光径向严振铎面门袭来。
严振铎暗叫不好,好在习武半生,本能尚在,危急间他倏地仰面侧躺下去。只听嗖的一声,一枚匕首几乎贴着面颊飞过,惊得他全身顿时铺上一层冷汗。
与此同时,拉车的阿海啊的一声惨叫,黄包车把儿脱手,重重摔在地上,将他整个人抛落,从车厢坐包上滚过车把儿,跌在冷冰冰的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