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什么话都好说。要是惹得姑奶奶不痛快,谁也别想捞着好!”
俏飞燕目光灼灼,只盯着牛二。牛二受逼不过,决定舍卒保车,慌乱离席,带得身后的那圆凳子一歪,单脚立地,滴溜溜儿转了几圈,然后啪的一下,它就倒在地面上。
“好,好好好。你别生气了!”
牛二几步来到谢宇钲床下,拖出了鸡窝那个包袱,拎起来掸了掸灰尘,然后不顾鸡窝那几要杀人的目光,双手捧起,毕恭毕敬地送上桌面,解了开来,窥着她的脸色,陪着笑说,“都、都在这儿了!”
“唔,不错!”俏飞燕脸上喜色乍现,但马上就又一皱眉,嘴角抿起,“就这些么?我看怕是不止吧?”
“那、那能呢……都、都在这儿了。”牛二脸上无比诚恳,心里却嘀咕开了:真是贪得无厌……先打冷水坑,后砸乐家赌坊,缴获拉了几十车……兄弟几个,好容易搞到一点儿辛苦钱,还硬逼着吐出来……
牛二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尽数落入俏飞燕眼里,她俏脸一板:“嘀咕什么呢,牛二?还不快些把东西交出来!”
牛二瞟了瞟谢宇钲,又看了看旁边的鸡窝,忽地挺起瘦弱的胸脯,扬起了头,完全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儿,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鸡窝则完全不敢发言。
好半晌,谢宇钲出声了。
“行了,俏掌盘。乐万通赌坊的缴获,大头都上交了。这点儿东西,是牛二和鸡窝冒着危险,去追杀乐万通,而所得的一点儿副产品……你要看得上,你就明说嘛。”
谢宇钲向牛二一摆手道,“都取出来呗,让俏掌盘过过目!”
谢宇钲此言一出,牛二松了一口气,那鸡窝整个人却像泄了气的皮珠一样,没精打采。
四个包袱在桌上一一打开,银元毫光灿烂,小黄鱼金光闪闪。
俏飞燕大喜,伸出纤长的手,就去拨弄着,清点着。令人意外的是,她的动作有些抖抖索索,显然内心很不平静。
“至于么?”谢宇钲不屑的哼了一声,心道:眼前这点儿东西,跟山寨里几十车缴获相比,那就是九牛一毛。简直是女版的葛朗台嘛。
“你懂得什么呀?鱼儿。”俏飞燕只顾忙着点数,头也不抬,“山寨再多缴获,那是大家的,除了必要的开销,就全给浩哥拿去添枪添人了。多少年了……自从上山以后,我连体己钱都没几个,有时想扯上几尺布,给兄妹几个添置套衣服,都得再三思量。这下好了,我也终于有钱了!我有钱了!哈哈,我终于有钱!”
俏飞燕连连说着,渐渐激动起来,环顾着室内三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其实,我早就偷看了鱼儿的包裹,一直等着今天这一刻呢。这下好了,谢谢啊。”
看着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三人一下子也不知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她。
就见她缩回了手,讪笑了一下,嗫嚅道:“我……我没出多少力……我和鱼儿理应少拿一点……嗯,牛二哥和鸡窝哥,追击乐万通,冒了险,理应多拿一点儿……这样罢,总共分成三份,牛二哥和鸡窝哥,你们拿两份去,你们还要分给谁,你们安排。我呢……我和鱼儿就共得一份,你们看怎么样?”
她话音刚落,牛二和鸡窝两人,一下子无语凝噎,感动得差一点就要给俏飞燕跪下了。
只见鸡窝嘴巴咧了咧,想说什么,却又不敢上前,急得团团转。
牛二热泪盈眶了,佝偻着两手,连连向俏飞燕作揖:“哎呀,俏掌盘,你可真是观音活菩萨呀……你说得可是太对了,天上地下,再没比你这话更在理的了……”
这一回,轮到俏飞燕懵逼了。
桌边哐郎一声响,却是谢宇钲坐的圆凳崴了一下,来自于21世纪的大好青年谢宇钲,一下子连人带凳,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