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
这时候的贝勒载漪已经是头破血流,萎靡不振的在那趴着。
扬州知府急忙将提督大人抬起来送回房中,结果这位总督大人经过这么一下,已经是有些发烧了,而且烧的还不轻,到了晚上的时候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
扬州知府见这种情况可吓了一跳,这要是贝勒载漪在自己的辖地内出了事,自己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于是急忙命人请扬州的著名医生过来给他诊脉。
请过来的医生一把脉都说,这位总督大人由于惊吓过度,神魂不安,自己开几副安神的药,吃了就能平安无事。
你还别说,这些医生还真有些手段,几副药下去贝勒载漪竟然退了烧,开始平静下来。
就这么又养了几天,贝勒载漪已经是恢复了神智,但是仍然是有些担惊受怕。
他心中清楚的呢,能拍出这样规模的杀手,在大清国也没几个人。
而和他有矛盾的,不想让他上任的,恐怕就只有那位南洋水师提督刘海了,而这个刘海用恰恰是几个能派出这样规模杀手中的一个。
现在他可知道湘军的跋扈了,同时也知道,朝廷为什么这么忌讳湘军重新掌权了。
虽然是明白了这道理,但是现在让他继续南下,他可没这胆子了。
按照这种情况,这一回刘海没有刺杀成功,一定会有下一次,他是绝不会让自己平安地成为两江总督的。
但是你现在让贝勒载漪回京,他又不敢,没有朝廷的命令,两江总督私自回京,那个是要掉脑袋的。
于是贝勒载漪只好连夜写了一封奏折,命人快马送到京城,而他自己就在扬州呆着了。
而这一回他可是对自己的安全更加小心了,他命令在扬州附近的绿营派出几千人马,日夜不停的守卫在他的宅子附近,一只鸟也别想轻易飞进去。
再说新任两江总督贝勒载漪奏折,飞快的送到了军机处中。
世铎在接到这份奏折之后,吓得浑身颤抖,手中的水杯都有些拿不稳了。
而他旁边的额勒和布看到礼亲王这样的情景,急忙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奏折,仔细一看也是大惊失色。
而其他几个汉人军机,现在却没有上前凑热闹,因为看这两位军机中的当家人这样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为了不担责任,还是不要上去凑热闹的好。
但是礼亲王世铎却不准备放过几个军机,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这奏折你们拿去看一看,咱们商量个章程,然后向太后老佛爷禀报。”
张之万、许庚身、孙毓汶几个人也只能接过重者轮流的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这几个汉臣也觉得头都开始疼起来,看来两江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了,现在的情况一个不好,就会重演当年太平天国的旧事。
礼亲王世铎见其他的人看完了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怎么样?大家有什么章程?”
张之万、许庚身、孙毓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好说话,毕竟他们都是汉臣,你说是讨伐刘海又没有证据,而且强行讨伐,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你说就这么轻轻放过吧,朝廷上的那些满人一定怀疑他们是不是和刘海有勾结。
因此这几个人真是有些左右为难。
额勒和布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用手拍了拍桌子,对其他几个汉臣说道:“众位同僚不必有所顾忌,咱们都是那大清效命,没有满汉之分。”
虽然说额勒和布是说了没有满汉之分,但是其他的几个人却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
礼亲王世铎最后用新生气了,对着下面咆哮道:“都是为大清效命,何惧生死?汝等难道忘记了圣人的教诲?”
底下的几个人实在没办法了,最后张之万首先出来拱手说道:“当今,天下动荡,洋人窥视,以下官看来不宜大动干戈,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张之万的话,立刻就引起了其他几个汉臣的共鸣,你不见当年刺马案中,最后太后也不得不不了了之。
礼亲王世铎听了这话也无奈的点了点头,这确实是现在处理这件事的最好办法。
额勒和布有些不满意,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和这些汉人翻脸的时候,于是只能坐在那里一个人生闷气。
礼亲王世铎见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然后重新问道:“那两江总督怎么办?是让贝勒载漪继续南下,还是咱们另选贤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