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厨房,命庖丁们杀猪宰羊,准备好酒好菜来找到楚云、马超、王平还有曹休等人,就连亲卫们的伙食,也都是按照高标准准备。
宴席之上,明知众人忧心忡忡,楚云仍谈笑风生地与众人随口聊着,直到宴席散去,众人各自去甄尧安排好的客馆休息。
楚云则是写好书信,命信得过的亲卫充当信使,将书信交给庞德,召庞德率军入城。
之后,楚云趁着胡县令离开之际,挑明身份,在甄尧的帮助,以及庞德大军在外的策应下,轻易就占下了本就属于朝廷的无极县。
接着,楚云等人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等待张燕的回信了。
——
常山郡,真定县。
县府旁的一处大宅中,有一间靠西北角的书房。
一身黄色轻便戎装的张燕,此刻正端坐在房内的桌椅前,看着一卷竹简。
这封竹简,是他专门命人复刻的兵书。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怕是很少有人能想象得到,被旁人认为是贼匪出身的贼首,居然会孜孜不倦地读书。
“咚咚咚——”
连续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张燕“啧”了一声,不悦地冲门外道:“我不是说过,没有要事的话,不允许在我读书的时候打扰我么?”
“老弟,是我。”
门外,胡县令的声音响起。
“表兄?!”
张燕惊愕地把书卷丢到桌面上,动作迅捷地起身立刻将房门打开。
只见胡县令那臃肿的身材立刻映入张燕的眼帘。
确认是本人无疑,张燕敞开房门请对方进了书房,又亲手拉出自己座位旁的一张皮椅,请对方坐下。
胡县令颓然入座的瞬间,仿佛整个房间都震动了一下,那他肥大的臀部在触及皮椅的瞬间,张燕还真有些担心椅子会支撑不住他的重量,而当场损毁散架。
好在这一情形并没有发生,胡县令安坐在皮衣上,踌躇不安地叹了口气。
张燕知道,在这个非常时间,本该在留于无极替他提供情报的胡县令,却离开无极来此寻找自己,一定是事情出了什么变故。
但他早在下定决心派人绑走曹丕三兄弟以后,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所以他现在表现得很镇定。
比他自己原本预想的,都还要镇定得多。
“兄弟,这一次,咱们是真惹上大麻烦了!”
看着激动无比的胡县令,张燕笑了笑,拍了拍胡县令厚实的肩膀,说道:“从咱们决定动手的那一刻起,咱们就已经惹上大麻烦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表兄莫急,咱们慢慢说。”
说完,张燕还冲门外守候的心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去!弄点儿好酒来!”
胡县令本来是没这个心情的,但他也不好驳了张燕的好意,所以伸出一半想要叫停的手,最后还是重新缩了回去。
“兄弟,朝廷的人马已经追查到无极,而且确认三位公子就是在无极附近失踪的!”
“这有什么?朝廷若是现在还被蒙在鼓里,那反而是怪事。”
张燕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止如此……哎,他们还设了个局,勾结甄尧,把我给骗到了甄府上,逼我全盘托出!”
这次,张燕脸色终于变了。
“表兄是把所有事都跟他们说了吧?”
很快,张燕就恢复了冷静。
他清楚如果胡县令没有全盘托出,就不可能活着离开无极。
可胡县令选择来找自己,而不是站在朝廷那一边“将功补过”,就证明胡县令并没有出卖自己。
所以,张燕并不怪罪胡县令,而是选择暂时继续相信对方。
毕竟打一开始,这件事就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倒不如说胡县令肯为了大局继续留在无极这个危险之地,已经算是对张燕非常忠心了。
“对不起……兄弟……”
“不必如此,兄长,当初你愿意留下,这份情弟弟我记在心里。”
再次拍了拍胡县令的肩膀,张燕开门见山道:“好了,表兄,您这次来,肯定是有要事相告,咱们先说重点吧。”
“好,在此之前,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可知,是谁代表朝廷的人马,前去无极搜寻三位公子的下落?”
“谁?魏王虽不在朝中,但有荀大夫坐镇,应该不会派来一些小人物来吧?”
“是车骑将军,楚云!”
“谁?!”
张燕瞬间站起身,呼吸变得急促异常。
他并非没听清胡县令的话,相反,正是因为听得太清楚了,才会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内容。
“兄弟,你没有听错……”
“呼——”
张燕慢悠悠地重新坐回位子上,他的动作慢得简直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叟。
胡县令也不急,他知道张燕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之后,定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的。
“想不到,竟然惊动这等绝世人物……”
仿佛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张燕顿时明白了。
看来胡县令因为对方是楚云,才会这么无奈。
“表兄,不知车骑将军此行带去无极多少兵马……?”
胡县令连连摇头道:“我没问,我哪儿敢问?再说,就算问了,又有什么意义?”
顿时,张燕也露出苦笑之色,对胡县令的话深感赞同。
是啊,人家楚云是当朝车骑将军,名义上可以掌管天下兵马。
魏王不在,整个河北的将士,只要楚云一句话,都可以随意调遣。
就算他知道了一百人,又如何?但凡有需要,楚云随时可以快速集结十万大军,甚至更多兵马。
“不知车骑将军是怎么说的?”
张燕猜测,楚云定是有话要胡县令转达给自己,所以才会放胡县令一条生路。
否则只考虑律法的话,胡县令所犯下的过错,足以把他斩首十次了。
于是,胡县令叹了口气,把楚云许诺的条件,一字不落地完整转述给张燕。
“这……车骑将军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