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肩头有伤,左手稍一活动就疼入骨髓,确实难以发挥全部实力。
短期内战斗尚可,若时间长了难免失误,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同时还得集中精力,防备着那个暗箭伤人的家伙……
王越可不知道对方以自残的方式射出三箭之后,情况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如今的鹰眼来说,唯一占优势的地方,也不过是周围都是自己人罢了。
但头上时不时飘过从城头方向飞来的箭矢提醒他,这里仍旧大意不得。
若一个不甚再被流矢所伤,可就万分不值当了。
狠狠看了一眼城头仍旧厮杀不停的王越,他即便再是心有不甘,如今双臂受损的情况下也是无力施为,只得退了回去。
虽然没能达成杀人的目标,但终究让对面肩头受创,即便没死,一时半会儿也该没办法继续出现在城墙了……
城头戎狄人将王越围得紧紧的,一丝空隙也无。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等人已经被舍弃了。完成任务的核心人物已经退走,仍旧不要命的想限制王越的动向,继续为远处的鹰眼创造狙击机会。
王越之前肩头受创,被困在中央想要独自脱身也不容易,周边的自己人又缺乏带头的先锋,要冲杀进来救援亦是无能为力。
如今郑炳坤一来,双刃斧抡圆了四下扫荡,如同一个尖锐的楔子,直接将戎狄人的包围分隔。
阵势一破,紧随其后的大周士兵迅速扩大战果,一阵拼杀之后总算将爬上城头的戎狄人再次消灭。
“怎么样,没事吧?”
郑炳坤一把扶住王越肩头,警惕着四周的同时目露关切。
王越轻轻摇头,“还好,挨了一箭,死不了,只恐怕要修养几天。”
“人没事就好!”郑炳坤面露笑容,语气也变得轻松。
当初王越在北大营传了他不少用斧的技巧,恩情一直记在心里,早晚念着想要报答却没机会。
如今能帮着解围,恩人本身也没有太大问题,他心里也变得踏实。
当下唤了身边两名亲卫,跟着王越从民兵部队带过来的一队乡勇,护着肩头中箭的王越下了城墙。
底下自然有军中医匠帮着起出箭头,过程中王越忍痛指点几句关于消毒杀菌方面的知识,自然引得一阵感激……
这次除了他本人,跟着他的乡勇也是个个带伤,甚至有几人直接折在了这一场厮杀之中,如今剩下的也就六人。
还有一个肢体出现残缺,即便救回来也不能上战场了!
内心多少有些愧疚的,如果不是自己将他们招集过来,仍旧留在民兵部队,或许就不会……
王越情绪变得低落。
躺在一边的老黑经验丰富,虽然官职不高,但战场上呆的长了,一眼就看出问题。
“你其实没必要自责。”
“嗯?”王越转头看向他。
“我们这些军汉从进入军队那天起,命就不是自己的了。你肯定认为他们因为跟着你,所以才有今天一场苦战丢了性命?”
“难道不是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之前我们没在一个小队,今天死的那些人早就没了,你又有没有想过这期间你为他们挡了多少次攻击?
“不要将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抗,你背不起!也没人背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