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种标准了。”
等王勃把话说完,这群官吏齐齐叉手行礼,不复先前的懒散。
“不必拘束,尽心做事即可,赶紧去用膳,一个时辰后必须回来,本官亲自点卯。”
“喏!”
“喏!”
声音整齐划一,终于展现出大唐官吏该有的风仪。
礼毕,众人有序离开。
不消半刻,议事厅之内只剩下王勃和几名禁军卫士。
军法严苛,因此,除了均匀的呼吸声之外,清道率士卒如同雕塑一般,始终保持抬手按住刀柄的姿势,威严至极。
“唉,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
轻叹一声,王勃继续倚靠在凭几上,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过了没多久,他从腰间取下一枚铜金官印,随意摆弄起来,又唉声叹气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你小子却非要逞英雄。”
薛郎如此聪颖,又出身名门,自有佛陀庇佑……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种情况下,王勃只能这样想,至于意外与不幸,他都不想看见。
“子不语怪力乱神,非不信也,敬鬼神而远之。”
薛牧此时正站在一艘画舫前。
不难发现,他的衣着有了极大的变化——头戴官样巾子,衣袍华贵、腰悬佩剑。
一举一动,尽显上等风流。
在他身后,则站着十来个闲汉,正抓着两根粗绳,拉动那艘长约七丈半的巨型画舫靠岸。
“薛主事……”
少年郎眉头一挑,面露不悦,挤出一个音节:“嗯?”
“勿怪,勿怪……”
那名长相凶恶的闲汉连忙改口:“二郎,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吾等何时上去?”
“你这刁奴,懂不懂待客之道?”
薛牧语气轻佻,像极了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弟,轻甩衣袖:“等虞兄他们过来再说。”
“郎君所言极是。”
一名长相老成的壮汉走了过来,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拍打薛牧的肩膀,却被他斜了一眼:“程兄,莫要误事。”
声音极其微小,细弱蚊呐。
不过,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掌还是缩了回去。
“薛郎,数日不见如隔三秋,近来可还好?”
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伴随一声大笑。
薛牧本想再叮嘱程齐之几句,可惜时机不对,只能作罢。
此时,他按下一切心思,转身迎了上去:“安好,虞兄以及各位兄弟赶紧登船吧,都等你们半天了。”
身后几个锦衣少年齐齐拱手,眼睛却左右张望,给人一种轻佻之感。
“且慢,先请几位姑娘上去。”
说完,虞世帆往边上站了站,挂在脸上的那抹微笑始终不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爽朗。
香风浮动,只见十几道倩影袅袅而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但纤细的腰肢扭得煞是好看。
郑都知?
请得是富乐园的姑娘?
一道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薛牧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