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下官收到奏报后,哪里敢隐瞒,可是圣上不在皇宫,据说是去了西山慈恩寺礼佛去了。”
众人哪里敢怠慢,即吩咐左右侍卫备马,径奔西山而去。
慈恩寺!
玉林禅师的禅房,窗明几净,长几上摆着几卷经书和纸砚,禅床上盘腿坐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和尚,看着其貌不扬,正是临济宗一代高僧玉林和尚,顺治则站在案几前挥毫泼墨。
一旁伺候的吴良辅偷眼看去,只见皇帝正手书一个斗大的佛字,那佛字旁又题有一首小诗。
炼得身形似鹤形,
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话,
云在天边水在瓶。
少时,顺治收笔,将墨迹轻轻吹干笑着说道:“大师,朕这幅字写的如何?”
其实顺治由于进学较晚,所以字不过中等而已,不过他是一国之主,身边的人又阿谀奉承,所以顺治一直以为自己的字写的那是极好的。
玉林缓缓睁睛,定睛看去,高暄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圣上的字只能算是上等,不过依老衲观之却颇含我佛家至理,尤其是这个佛字再配上这首诗真是浑然天成,妙不可言呀!不知圣上可否将此字赐与老衲?”
顺治心中大喜,连忙摆手道:“大师过誉了,朕不过信手所涂,大师若是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玉林禅师行佛礼道:“佛本是道,道本是佛,所谓云在天边水在瓶的意思就是道就在青天的云上,瓶里的水中,道在一草一木,道在一山一谷,道在宇宙间一切事物当中,圣上以道喻佛,以佛喻道,不愧是天下共主,有吞吐宇宙之胸怀,老衲拜伏。”
正说着,有小沙弥献上了香茶和几盘水果点心,顺治趁热喝了一口,顿觉唇齿留芳,一股热流直涌心田,连声赞道:“好香,好茶!”
赞罢,顺治起身道:“大师安心修佛,朕许久未曾出宫,且去山中观景,稍后再来打扰。”
玉林禅师行礼道:“圣上尽可自便,老衲先去安排素斋,待圣上回转,可在荒山用饭。”
顺治喜道:“好极,好极,朕宫中那几个御厨做的菜品,朕早就吃腻了,今天便叨扰贵宝刹了。”
出了慈恩寺,顺治只觉的浑身轻松对着身边的吴良辅说道:“玉林禅师是个有佛性的,依朕看既然皇贵妃的病御医们束手无策,莫如将西苑的万善殿收拾一番,将玉林禅师请进宫中常住,替贵妃祈福。”
吴良辅连忙领命,一旁的侍卫统领费扬古却是哭拜道:“圣上为了阿姐的身体劳心劳力,奴才真是感激涕零。”
顺治正待回话,山道上有十余名骑士打马而来,再看时,为首者正是鳌拜等人,顺治心知有事,连忙迎了上去。
鳌拜纵马直奔顺治马前,连忙翻身下马拜道:“主子,南昌急递,洪总督赣州战败,简亲王所部大军全军覆没,时下洪总督退回湖广,江西危若累卵,伏请主子圣断!”
“什么?济度呢?赣州我军有十万大军,如何会败?”顺治又惊又怒,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登时从马上栽倒下来。
鳌拜等人连忙抢住,又吩咐跟上来的苏克萨哈赶紧安排车架,返回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