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一样,她没有段朗那般的大志向,只想一个人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她最想做的还是找到自己的家人,同家人团聚。
可是现如今,她好像离自己的初心越来越远了,她越不希望陷入这斗争漩涡中,却还是深陷于此。
陆离长叹一口气,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伸手端起酒杯,仰头一口气喝了干净。
“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今日瞧见你脸上的笑容都变少了。”花容姑娘在接待过的所有公司中,最喜欢的便是这个看似娇小风流的陆离公子,这陆离公子看似纨绔,却重情重义,又不像段朗段公子那般吊儿郎当的,颇为懂得她们姑娘的喜好,平素里说的话也都是极为好听的,若是他情愿,他可以将素闻楼中的每个姑娘都哄得服服帖帖。
可是今日公子看起来似乎愁眉不展。
“公子这样豁达开明之人都有愁心之事了,可鉴定不会是什么小事,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如将事情说与花容听,花容虽是一介女流,不甚懂公子所忧愁之事可是心中憋闷难当之时,若是有人能听自己说上几句话,也是舒服许多的。”
她不过是一介烟花女子,能够得到陆公子如此青睐,已是此生之幸,若能有机会为陆公子分担一些忧愁,她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欢喜的。
“说多了只会更添烦闷罢了。”陆离微叹口气,仰头又喝了杯酒,“罢了,还是喝酒,不耽误大家的雅兴。”
“你这混球,何时变得如此悲春伤秋的了?”段朗瞧着路离那娘们儿唧唧的样子便不由得心中生气,一脚踹在了她的腿上,“这左拥右抱的,天下间的美事都让你占全了,还有什么值得不高兴的?”
人生无非便是生老病死。这些都已经是他们无法抗拒的事实,可是生老病死之外又有吃喝享乐。
若不是为着活的时候能够吃喝享乐,谁又有勇气去面对那些生老病死呢。
简而言之一句话,世上万般事,只要不是性命快没了,便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性命尚在,一切都不算坏。
“我不想再留在都京城中了。”陆离迟疑片刻,放下酒杯,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陆离话音刚落,段朗同花容都不由得神色微惊。
“你这混账说什么胡话呢,都京城可是全大良最繁华热闹的地方,这里你都不想待了,你想去哪里?”
带着说了,他们来到这都京城中,不就是为了能够在圣上底下谋个一官半职,从此仕途亨通前程无忧吗?
人这一生不就是为了金钱权力地位不停攀爬,尤其是他们此等酷爱享乐之人,若是没有足够的金钱和地位,又如何享乐?
“我还是喜欢回应州听应州船舫中姑娘唱的小曲儿。”
那小曲儿声音细腻,情感真挚,听的人心旷神怡,分外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