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君权不可冒犯?(1/2)
作者:荣誉与忠诚
吕武其实能看得出来,自家那位老丈人是不想活了。
一切的缘由只因为魏琦对楚王射箭,不管射死、射伤或射空,反正就是射了。
哪怕是射空,有人看见的话,也是对君权的大不敬。
现在这么个年头,君权其实属于能够欺凌,却不能无视。
很多列国的权臣,他们哪怕再嚣张和跋扈,面对君主时该飙演技还是得飙,甚至在面对同僚以及其余贵族,再怎么蔑视依然要表现出对君权的尊重。
另外,其实现在没人能真正蔑视君权,再无能的君主都有莫大影响力,会有大批人前仆后继的报效。
在这个王、侯、将、相“有种”的年代,对君主不敬不但是在挑战一国之君,其实挑战的是包括君主和贵族在内的这个阶层,必然是会受到整个阶层的反扑和针对。
所以,魏琦需要用自己的生命来结束“国君杀手”对魏氏的影响,免得哪天魏氏遭到灭门的滔天大祸。
为家族牺牲自己,不管是在什么年代,只要这个人对家族有足够强的归属感,基本上都会义无反顾去做。
吕武理解了这一层,想救魏琦又怕变得里外不是人。
毕竟,魏琦是想用自己的死来消除魏氏的隐患。
对于魏氏来讲,魏琦的情操很伟大,理想很高尚。
要是吕武阻止魏琦的牺牲?
魏琦会是感激,还是愤怒?
已经接受魏琦即将死亡事实的魏氏,会不会对吕武产生滔天的愤懑?
几位“卿”绝对已经知道魏琦的决定。
一些贵族应该也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魏氏并不止有老吕家这个关系近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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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个家族存在了那么久,怎么都该有一些朋友的吧?
去见魏琦的人不少,却没有任何一人试图阻止。
与魏琦的见面,更像是一种送别。
而之前,魏琦先去见了栾书,像是得到了什么许诺?
当代贵族的复杂,展露得清清楚楚。
也许魏琦在开战前就已经跟栾书交谈过,双方达成了什么意向?
老魏家长期在中军服役,说明跟栾氏的关系不会太差。
只是,吕武根本没听过魏氏与栾氏有过什么合作。
另外,魏氏在晋国几乎不参与各家的纷争。
这一点跟韩氏挺像。
吕武跟潘氏的来人交接了潘党的遗体,来到魏氏营地这边。
潘氏来的是潘党的家臣。
会这样,是出征的人中并不包括潘党的亲人。
那个潘氏家臣做足了礼节,感谢吕武能够将潘党的遗体保持完整并清理整洁。
他给吕武奉上了一口藤条编织的箱子。
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看人抱着有点重量。
吕武等潘氏的人走了再掀开一看,里面是金灿灿的一坨坨。
之所以是用“一坨坨”来形容,只因为它们是一种马蹄的造型。
这种金属吕武很熟悉,不就是黄金嘛!
现在不管是市面上,还是在哪里,黄金都不是作为货币。
事实上,目前拥有黄金的诸侯国也不多,以楚国拥有的数量最多,却只是作为一些饰物的材料。
不大的一口箱子,叠着三十“坨”马蹄金,一“坨”应该是半斤左右?
吕武还不知道黄金的稀缺,只是看一眼就让小白收起来。
他对杀死潘党其实感到很骄傲。
毕竟,杀的可是天下第二。
只不过,他对自己超过二十米就没什么准头的远程攻击力,着实是感到极度无语。
这个是无论他怎么练,反正就是练不好的情况。
为此,他都被逼得准备了五柄全金属长锥,用来在二十米内进行投掷。
晋国这边对潘党死亡,一来是高兴自己这边的贵族杀了楚国的天下第二,再来就是无比的解气。
不是潘党在战阵上杀了多少晋国将士,是另外的事情。
完全是“邲之战”结束之后,潘党对楚庄王建议,收集晋军战死者的遗体打造“京观”。
这个“京观”是什么,不用过多解释。
当前是春秋中叶,诸夏内战中没人干出筑造“京观”的事情,再怎么恨也只是针对某个有血海深仇的个体。
以现在来定论,晋国和楚国不算同一个体系,甚至已经不统属一个文明。
可是,两国交战其实还算讲“礼”啊!
是什么样的原因,致使潘党对楚庄王建议收集晋军战死者的遗体,干筑造“京观”来炫耀武功这种事情?
楚庄王并没有接受潘党的建议。
然而,潘党所说的话,不但被史官记载,还传到了中原列国。
事情没干成。
建议却被传播了出来。
其余诸侯国对潘党是什么看法?
反正晋国这边有自己的看法。
那个看法就是,无一恨潘党不死!
也就是时间已经过去二十一年之久,仇恨随着时间变淡。
要是相隔的时间不久。
吕武干掉潘党并将尸体带回晋军营盘。
说不定潘党的尸体会被扒光吊在旗杆上暴尸。
吕武只是知道“邲之战”,并不知道“邲之战”的详细过往。
可能是事情太多,又或是晋国的高层也忘了。
没人过问吕武对潘党遗体的处理。
要不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晋国人非常记仇,并且报复心也极重!
吕武所不知道的是,潘氏的家臣带着潘党回去的半途被晋国几个贵族带兵追上,发生了一连串的后续。
他来到魏琦军账外,发现里面挺热闹,有着各种欢声笑语,时不时还传出一声吆喝。
军营外,新军正在郤犨和郤至的统率下,对闭营不出的楚军邀战。
晋军营盘前方,几个军团抽调出来的“师”列阵等待;营盘之内的绝大多数位置一片肃然,时不时会有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
魏琦营帐这里的欢声笑语过于显眼了一些。
按照道理来讲,平时要是这么喧闹,军司马早该带人来砸场子了。
然而,军司马对魏琦这边的情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吕武站在帐帘之外,要伸手撩开帐帘,帐帘却被人先一步撩开了。
他与魏相来了个面对面。
魏相看见是吕武,脸上强装的笑容渐渐淡去,换上了忧愁,说道:“可随相漫步?”
作为儿子,知道自己的父亲即将赴死,伤心和忧愁是应该的。
魏相与父亲魏琦的亲情很浓,没有情绪崩溃已经算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