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康与所有新晋军官一一寒暄过后,便开始进入会议主题:“诸位,今日要议的大事,便是开春之后,如何打击、乃至击垮乞颜部!”
好耶!会议室中,多数人齐齐欢呼起来。
“大帅,你不是说过,与乞颜部的战争,要经历战略防御、战略相持、战略攻击三个阶段么?如今咱们刚刚打完防御,立刻就要大举进攻,会不会太早了些?”觉空未曾随众人欢呼,反而待稍稍安静后,首先抛出问题来。
完颜康伸出手示意众人安静,首先夸奖道:“觉空同志,看来讲武堂的课,没白上嘛!”
白马城早有定制,连长以上军官,必须入讲武堂培训,考核通过以后,才能得以正式任命。这讲武堂中,主要以教授兵法为主,但完颜康提出的重要战略思想,也是必修之课程。
觉空挺了挺身子,郑重其事的道:“讲武堂的课程,都十分有用,大帅的论持久战,我反复研读,深觉有理。”
完颜康起身,走到会议厅的一头,指着墙壁上的地图,开始侃侃而谈:“孟子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去岁铁木真强行发兵,便是不顾天时。但此战我白马城战损颇巨,却也因铁木真借冬日大河封冻之天时,抹平了地利之差距。”
完颜康顿了一顿,拿起手中指挥棒,指向乞颜部王庭之处,在上面画了个圈,然后才接着道:“与乞颜部的战争,本来是一场持久战。但铁木真去岁的冬日突进,给我们带来的巨大的机会。我们的部队,在这一场战役之中,得到了长足的锻炼。而铁木真在我白马城下折戟沉沙,部落人心不稳,人和不再。天时地利人和,除地利之外,我得其二。此时反守为攻,岂有不胜之理。”
众将听得群情激昂,纷纷鼓起掌来,一个个鼓噪着,恨不得明日就杀到乞颜部的王庭去。
完颜康见觉空未随众人鼓掌,显然还有些想法,便又指令他起身,问询有何意见。
觉空顿了一顿,才开口道:“大帅,非是我涨敌人威风,乞颜部虽在白马城下折戟沉沙,但其骑兵之强仍在我军之上。我军若是劳师远征,只怕未必能言必胜。”
去岁白马城大战结束后,觉空领着一万骑兵衔尾追击乞颜部。铁木真只留了两万骑兵殿后,便将觉空杀的大败而归。
若当时觉空是中伏落败,那也罢了。但乞颜部这两万骑兵,摆明阵势跟他来一场正面对决。觉空虽说是以少击多,但想着敌方是疲败之兵,己方挟新胜之威,士气高昂,按理胜算不小,但此战结果却完全出乎觉空的意料之外。
对这守城一战的战况经过,完颜康早从田小婉两女得知,他伸手虚按了一下,示意觉空先行坐下,然后才道:“单论大队骑兵而言,乞颜部尚有近二十万人,皆是弓马娴熟之辈。我若是劳师远征,确实难言必胜。”
伍石蛮听了这话,不由哼了一声:“大帅,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给我十万骑兵,老子自个去乞颜部,给你提那铁木真的人头回来!”
伍石蛮去岁一战,奉命驻守庆州,几乎就没动过刀子。看着一帮小辈靠着这一战的战功火速提拔,好几个小鬼的军职都快与自己平起平坐了,伍二叔可是急的不行。
完颜康呵呵一笑:“伍团长,若是让你带十万骑兵前去攻打铁木真,只怕正中他的下怀呢!”
伍石蛮张嘴欲言,完颜康伸手止住他的话头:“要打赢一场战争,聪明的法子,必然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单论普通战士而言,乞颜部战力绝不在我方之下,只怕单兵素质还要略胜一筹。然而我军中高层军官的素质,全是远胜乞颜部。去岁本帅离城而去,诸位能败敌于城下,足见我军优势所在!”
众人听了这话,不觉脸上都露出些许自豪的表情来。
完颜康又道:“兵贵精而不贵多,想当年,汉武帝以举国之力,劳师远征,却是屡屡无功。后冠军侯以万余精骑,屡破匈奴大军,使汉室两百年无北寇之忧。再晚数百年,隋炀帝发举国之力,三征高丽无果,耗尽隋朝气数,引群雄并起,逐鹿天下。前车之鉴,犹未远也,我等不可不察!”
叶思明忽然道了一声:“有理!”
他这声一出,众人都以为他还有话说,哪知他说了这句,就再也没有半句话冒出来。
徐道胜知道叶思明的性子向来如此,他轻摇羽扇:“如大帅所言,想必已是有全盘计划了。”
完颜康点了点头,提了提嗓门:“开春之后,我军便要分南北两线,同时进军,争取在入冬之前,让乞颜部彻底成为历史!”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精神抖擞,身子都不觉挺了起来。
“南线,从乔巴山处进军,由一员大将领军三万,汇合原克烈部人马向西挺进。此路大军,不知哪位将军,有意领军?”
伍石蛮腾身而起,在桌子上一拍:“这南线主将,非我莫属!”说着,他眼睛环视一周,那意思是,谁跟我抢,我跟谁急。
伍石蛮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