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一名锦衣卫回头就是大骂:
“关门,关门,顶上,暴民造反了!”
惊慌失措的衙役们这才是反应了过来,连忙七手八脚的把门顶上了,山东各个府县可都是白莲教的多发区域,经常有聚众闹事,围攻衙门的人出现,所以倒是有些预备的措施,正堂的大门,还有后门都是紧紧关闭,拿着预备好的木桩什么的顶在门上,也就是刚刚完成,就听到木门上有大力的砸门声音。
有人爬到墙头往外看,顿时是吓得差点从上面摔下来,原来大批的民众都已经是涌了过来,跑在前面的几个税监随从和衙门的衙役,看着大门关闭,想要爬墙上去,却已经是来不及了,被后面的人一把揪住,直接就是拉下来痛打一番,打死还是打个半死,看都看不清楚了,直接淹没在人群之中。
进了衙门的里面的马税监这时候才算是惊魂稍定,可是却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了,浑身就好像是筛糠一样的颤抖,边上的几名锦衣卫颇为鄙夷的看了这个太监几眼,心想你老捞钱的时候,勇猛无比,这时候怎么就这幅要死人的样子,不过几名锦衣卫也不说破,要不是如此的不堪,哪能捞到这么多的银子。
锦衣卫和衙门里面的捕快头目连忙去各处察看,安排人手,生怕被这些人从其他的地方爬进来,济宁的知州也是知道了消息,脸色颇为的难看的走到了正堂,平时见到济宁知州都是居高临下的马税监,这个时候却是威风全无,鼻涕眼泪的拽着知州的官府,在那里开口哀求道:
“知州大人,外面乱民凶猛,马某的身家性命可就全靠大人了。”
济宁知州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生硬的表情,勉强的开口说道:
“平定民乱也是本官的职责,马公公不要担心。”
知州在心里面已经把马税监的祖宗八代骂了几遍,不过他也是知道,这些税监代表朝廷,若是有什么吗
闪失,自己这里也拖不了干系,何况看着朝廷的意思,怕也是有借机给地方官换血的意思,再想想自己在马税监的抄拿中也是捞到了不少的银钱,此时也是一条船上的,还是尽力维护吧。
外面的骂声震天,百姓们的怒火宣泄就只是想把马税监和一干随从碎尸万段,不过城内的大户却多了几个心眼,不多时,外面喊着宰了马税监的呼声,就变成了释放容善人,古员外,发还抄没财产的声音了。
前面说这个济宁知州衙门对于应付百姓围攻,颇有经验,果然是一干的装备俱全,知州一声吩咐,早就有衙役搭好了木架子,济宁知州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放眼一望,却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墙下的景象可是比白莲教闹事的时候要厉害太多了,不光是衙门的门前挤满了人,就连周围几个街道也是如此,还有人在不断的赶过来。
“这样围攻知州衙门,可是谋反的大罪,要杀头诛灭九族的,你等皆是良民,快些散开,本官既往不咎……”
话还没有说完,雨点般的石头瓦块就砸了过来,知州躲闪不及,差点从木架上摔下来,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忙的爬了下来。
在衙门外面有两名书生正在是大声的诵读文状,上面都是写着马税监各个罪状,还有敦促衙门尽快放了古家员外的措辞,这两名书生一名叫做张开,一名叫做沈宏,都是古家资助的读书人,他们站在最前面,每读一句,人群之中,都是大声的叫好喝彩,然后又是鼓噪。
此时民众的情绪已经是沸腾如火,衙门里面,院子里面已经是不能站人了,因为外面的石头什么的,雨点一样的丢进来,砸的狼籍不堪,济宁知州在那里喘了几口粗气,惊魂未定,边上一个衙役悄悄的过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知州脸色不动的点点头,也没有出声。
看着不管是己方如何的叫骂陈词,衙门里面都没有反应,一片死寂,外面的人愈发愤怒起来,那言五和周昌带着的人已经是赶到,这时候却看到一个人站在衙门的台阶上,这个人就是古家员外的车夫,唤作古文元的,他站在那里大声的说道:
“这知州衙门和那税监都是一伙的,咱们冲进去救人啊!”
众人发一声喊,朝着衙门的大门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