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营兵是按家丁来养,还略有节余,可以购买一些战马硝磺等战略军需物资。
同时还要买大量粮食,发给田亩和工地上忙碌的人们。
接下来闵元启得再开大量盐池,耗费工时最少最少一两个月,如果日产到三十万或四十万斤,差不多也就够了。
以朱家现在的销售渠道,差不多也真的饱和了。
如果想再多售卖,就会严重的冲击原本的灶户,而且各家盐商竟争之下盐价会陷入竟相降价的恶性循环,得不偿失了。
闵元启的第二营兵,如果要等两个月再行招募,然后训练,成军,授兵,估计最少得半年之后才能形成战力。
闵元启的打算便是立刻着手进行募兵之事,反正周亮敏很快会到,到时候当然要和这个淮扬兵备道的兄弟谈谈条件,好歹要给一些军饷支持。
就算没有钱粮,给些政策支持也行,比如在地方设立税卡,征收一些厘金之类的杂税。
这样做法对地方当然有害,但大势当前,闵元启也只能这么做。
此外就是大量的工役之下,沿海的几千亩田已经疏浚泡水,其余的万余亩在月内完工。
然后深耕晒种,再用翻河泥来施肥。
不出意料的话,附近这十来万亩地的产量会大为提升,如果在秋季能收入二三十万石粮,闵元启就不必大规模买粮,经济压力也就小很多。
朱万春对闵元启所言的能自行打造火铳之事也是极为好奇,听闻是沈永主持打造后,更是连声询问。
待知道沈永的经历后,朱万春也是摇头笑道:“南逃之人不知道有多少,又有多少如沈兄弟这样遭遇的,只有沈兄弟一个人能被元启发掘使用,可见人才并非没有,只是要看是不是能人尽其用。”
朱万春原本还是泛泛而谈,只是有意奉迎,但到了工坊之内,所见越多,便越是心惊。
兵器和火器工坊,原本就是闵元启最为着紧重视之地,从开始简单的铁匠铺子,经过数月发展,已经是初具规模。
绵延约是四里,密集的炉房左右对列,约有五六十个之多。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众多铁匠和学徒看到闵元启等人走过来,却是最多拱手致意,若是手头有活计的,更是连头也没有回转一下。
所有人对闵元启的到来似乎是司空见惯,只是各人的态度并非是冷漠无礼,而是无暇顾及。
很显然,由于多次前来此地,众人早就被禁止行礼,无谓浪费时间了。
朱万春看到大量的人手在打制铁片,还有不少人在用油浸过的麻绳穿甲。
锻打,织绳,穿甲,各有场地,人手虽多,但彼此配合默契,比起此前朱万春在营兵里看到的制甲场面,不知道要强出多少。
“现在这里也是刚刚成型,初具规模。”闵元启对朱万春道:“铁匠现在终于过五十人,学徒倒是有四百多人,除了军营之外,这里算是消耗最大的地方了。”
“元启做事就是大手笔,有决心。”朱万春苦笑道:“来此之前,真未想到是如此景像。”
“也亏得朱兄帮我四处搜罗曾经在卫所中干过活计的铁匠,”闵元启肃容道:“凭我自己之力,现在这工坊有三成规模就算不错了。”
“彼此利益交关,多余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朱万春倒是坦白,不象别的商人满嘴仁德道义,其实计较的还是利益。他反而是直言,就算到目前为止,两人虽是建立了不浅的交谊,但光凭交情叫朱家如此力度的支持,显然也是不太可能。
“周道台那里,也是要替我寻更多的铁匠。”闵元启颇为高兴的道:“此后制甲,打造兵器,人手应是不太缺。往下去,就要劳烦朱兄替我购买更多的苏刚和熟铁。”
朱万春抱拳道:“理所应当,义不容辞。”
“大人。”沈永引领众人一路前行,抵达库房所在时,原本平淡的脸上也是显露了一些紧张之色。
十几领扎甲,被打磨的银光灿然,正悬摆着台案之上,似乎一个个意志坚定的精锐将士,持戈而立,等候检阅。
“这便是我等所制扎甲。”沈永道:“每甲用甲片约百余片,若加上顿项,护臂,护胫,则需甲叶二百余片。每甲制造,以咱们现在的人力和所用物资的储备,全力打造此甲,每五天左右便能成甲三十领。”
朱万春吃了一惊,赞道:“每月可得铁甲百八十领,每年两千领铁甲,了不得,了不得。南京工部所出,一年也未必有此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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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双节快乐